云飞羽几人在何有谱带领下不但饶了远路还挑些偏僻小路而行,这样就难免错过宿头,走了小半日天色变暗,又没有准备照路明灯,马儿不能夜行,几人只能在道旁一处荒林边际夜宿,云飞羽与忽尔雪莲负责去林间猎点野味,端方蕊与天水慧心则欢闹着去拾取些枯枝干柴,剩余几人则负责照顾马匹行礼。
升起火堆,从林间猎来几只野兔,剥皮洗净架在火上烧烤,油脂烤出稍洒点椒盐发出滋滋声响,散发阵阵诱人香味,云飞羽几人环着火堆而坐,端方蕊最是馋嘴,盯着将要烤熟的兔肉差点流出口水,拽着云飞羽娇声嚷着要让义兄为自己撕下肥兔身上最为肥美的后腿,惹得好友天水慧心都笑着说她是个大馋鬼。
云飞羽含笑正要将烤熟兔肉从火堆取下,微弱夜风中他耳边忽然传来簌簌声响,云飞羽不由警惕起身,同时忽尔雪莲和蓝雪儿及天水兰心都有所察觉,四人丹息内力深厚,五感敏锐远胜常人,远远的就能察觉异响。
过了少许,夜色中正东方向有无数杂乱脚步声渐渐变得清晰,偶尔还有金铁碰撞声响,四人都知道有大批配备兵器的人正疾奔而来,云飞羽赶忙让两个小姑娘和荷儿躲入马车,车夫阿昆与何有谱也站近马车,云飞羽手持舞云空,天水兰心手持鬼炎,两人面向东方站在最前,忽尔雪莲与蓝雪儿也提息戒备护在两人侧后。
不多时大概有四五十人奔来,这些人多数手持火把,火光闪烁下大都是高冠白衫,腰中各佩长剑,像是某一剑派门人弟子,领头的是一老者,面容清瘦双目熠熠,高冠浅白长衫,腰中长剑显的十分潇洒,只是双眼带着不善盯着云飞羽几人,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就是天师赭瑞那老魔头的门人子弟?”
云飞羽心中咯噔一沉,看来还是躲不过,他面色一肃道:“敢问前辈是谁,为什么要出言不逊辱及家师?”
老者面上露出悲愤之色,冷笑两声,激声道:“老夫乃是苍洱掌门袁亮,三十年前天师赭瑞这魔头索要我苍洱剑派镇派秘籍苍洱十三剑不得,竟狠下毒手屠杀我苍洱剑派门人子弟近百,此等深海血仇今日也该偿还了!”
果然又是恩师天师赭瑞早年种下恶因,今日轮到我们做弟子的接受恶果,云飞羽心中暗自感概,但他并不想与这苍洱剑派生死相向,只能尽力相劝道:“袁前辈,家师近年勤修天道,早已将杀戮之心放掉,实也对当初肆意杀戮颇有悔恨,冤家宜解不宜结,老前辈为何不尝试放下这段恩怨而非要与我们这些无辜晚辈过不去?”
以云飞羽的脾性这已经够低姿态退让了,但袁亮直接呸了一声道:“放屁!他天师赭瑞要是真有悔恨为何不自尽以谢罪天下!百余条性命你说放下就放下?你当自己是谁?明话撂在这,老夫今天一定要为死去的同门师兄弟们讨个公道!”
三十多年的隐忍血仇让平日一向温文尔雅的袁亮变得火气十足,言语粗俗又充满挑衅,云飞羽心中火气也被激起,他脸上也变得冷肃,傲然道:“不知道前辈想要什么样的公道?只要你划出道晚辈奉陪到底!”
袁亮怒极而笑,冷然道:“好!真不愧是那老魔头的弟子!”仓啷一声把腰间长剑拔出,夜色中趁着火光如一泓秋水发出森然寒光,袁亮持剑在手森然道:“老魔头一直觊觎我苍洱十三剑,那今日我就让他的弟子死在苍洱十三剑下,也算是为死去师兄弟们的亡魂祭奠!”
云飞羽皱眉冷然,倒提手中舞云空斜指地面,向前几步沉声道:“既然前辈非要动手,那晚辈也无话可说,请赐教!”
袁亮身后众苍洱弟子高举火把退开三丈许,围成大的半圆隐隐将掌门护在中间,袁亮长剑一引也不多废话,脚迈七星方位,身子飘忽扭曲,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云飞羽心房而去!
云飞羽冷然看着飘忽近身的袁亮,反手挥动舞云空,枪尖闪耀寒芒斜挑袁亮握剑的右手脉门,袁亮身子轻扭,右手轻颤在不足寸许空间让过舞云空枪尖,仍直直袭向云飞羽胸前!
斜挑同时云飞羽稍稍侧跨一步,既然挑空,顺着舞云空枪势以跨出右脚为轴身子如陀螺忽地旋转一周,避开袁亮飘然一剑,舞云空从空中如雷电闪劈,斜着扫向错身而过的袁亮!
袁亮头也不回,似是向前一倾身,脚下像是喝醉踉跄般向前,身子如风吹弱柳恰恰躲过舞云空枪尖,攸然如弹簧倒射,身子后仰间长剑顺着自己面门而出直刺云飞羽咽喉!
两人招式快如闪电,云飞羽就在不足尺许间闪转,舞云空纵横方丈间,袁亮则飘忽如鬼魅在枪势落空攸然欺近,剑势走空也不停留,顺势而出恰恰躲过舞云空,又激射而回,似是有根无形的丝线拽着袁亮,让他在云飞羽枪招间顺着枪势忽进忽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极其凶险的贴着云飞羽周身而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