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一叹,向媚抬眼望远处烟火,眼中显出淡淡凌厉,接声答道:“往日那些显赫的名字早已湮没在风尘中,不提也罢,但我们魅宗,魔心宗和白莲宗却是光明圣教所传下的,龙吟阁正是当年圣教诸多典籍的贮藏处,里面藏有圣教鼎盛时期收集的各类典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兵书文史,医毒音律,奇门机关,星象武学,佛经道典无所不含无所不有,且都是极其博大精深的旷世之作!其中就包含我们三宗宗祖所学的武学典籍!”
听向媚所讲,紫缘三人眼前似乎出现一座庞大无匹的藏书阁,无数书架林立,无数典籍分类层放,三人似乎都能闻到那淡淡的墨香味道,稍稍吞咽下,徐玲问道:“师父,既然龙吟阁是圣教所有,我们三宗又是圣教传人,为什么我们三宗不一起进入龙吟阁,还要论武选一人才能进入?”
淡然苦笑浮于向媚那比花还艳丽的娇容上,向媚涩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且不说几百年来我们三宗各行其是,恩怨不断,虽不能说势同水火,却也是貌合神离,况且那龙吟阁世代由藏书世家端方氏掌管,三宗宗祖也曾要同进龙吟阁,却被端方世家所阻,为此三宗还与端方世家结怨,只为了圣教道统,端方氏才每五十年允许一名三宗弟子进入龙吟阁,而那龙吟阁真正所在也只有端方世家的人才知道!”
“端方世家?师父,即便他们不监守自盗,但他们真有能力守护龙吟阁吗?我们三宗怎么放心让他们掌管,再说我怎么从未在江湖上听说有这种姓氏的高人行走?”虽然徐玲长的甜美可人,可思虑事情却从来都是由最坏最恶开始,但这也是向媚比较欣赏她的地方,毕竟向媚教导弟子们的就是人心险恶,且不能相信任何人!
向媚淡淡一笑道:“这点你们放心,他们绝对有能力守护龙吟阁,而且几百年来也证明他们的称职,谈到监守自盗,端方家祖上曾立下重誓,其后人子弟不能习武,而且当初圣教选端方氏世代为掌典也有圣教的道理,端方世家世代流传磐管血脉,这种血脉子弟天生的大周天不通,一生不得修习上乘武学,否则必然经脉爆裂而亡!不能修炼丹息内功,而且即便外人相助以外力强行打通经脉也只能促其死,绝对成不了武道高手!”
心中暗自佩服当年的圣教高人所举的远虑,徐玲更是不解,如果天生大周天不通,不能习武,那端方世家靠什么守护龙吟阁的?难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三宗弟子就没有恃武强取的?没等她再出口相问,就看到师父做出噤声的指示,不大会,楼下屋门那传来阵阵敲门声,还有一人郎声大笑着说道:“媚儿,陆遥特来拜望,秋夜无眠,不知媚儿能陪我饮上一杯否!”
紫缘心中大奇,暗想这里是茗烟坊的禁区,一般嫖客是绝对不允许也不可能进入到这的,况且据她所知,这茗烟坊也没有名唤媚儿的姑娘,紫缘正想张口喊人前来赶走这骚扰客,转眼却发现师姐张玉和师妹徐玲脸色大变,似是厌恶又似恐惧,就像自己幼年时看到虫蛇之类时的表情,而师父向媚面上也是露出丝丝无奈,正自疑虑间,就听到老鸨杨妈妈嘶声高喊:“这位公子,我们茗烟坊真的没什么媚姑娘啊!哎,哎,这里你不能进去,这是紫缘姑娘的房间,她里面正有客人呢!哎,我说你,别往里走了,那里没姑娘的!”
苦苦一笑,向媚柔声吩咐道:“缘儿,你去陪那秦玉吧,这会他也该被吵醒了,玲儿,你去把那人领到这来,你对他说,以后如果再这么吵闹,这辈子我都不见他了!”
徐玲嘴角微抽,显然对那人极是厌恶,苦然领命,陪紫缘出了屋门,这时,紫缘也想起秦玉,情思一起,正着急赶回自己绣房,可端的一悚,媚儿?难道那路遥称呼的媚儿竟是我师尊,究竟何人竟如此大胆!可师尊怎么偏偏却能容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