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京中百姓欢庆胜利气氛热烈,可大将军府云府却仍是一片愁云惨雾笼罩,云落阵亡刚刚不到百日,而云飞羽出征在外,故厅中仍停着棺木未下葬,里面装的是云落生前所用衣物饰品,温兰秀一身丧服,整个人如失去灵魂一般,整日守在丈夫灵前无声的流泪哭泣,双目已红肿如桃,以前红润的双颊也变得苍白瘦削,旁边一身孝衣的楚柔也跪在灵前相陪,这几个月来的悲伤憔悴,加上对云飞羽的日夜担忧,楚柔脸上再无笑颜,一双大眼带着无尽的哀愁思念,只有微抚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大眼中愁思方才少解,露出无限柔情,楚柔她已经怀有身孕近三个月了!
正当楚柔陪着温兰秀为云落守灵烧纸,管家云安踉跄着走进厅堂,云安手上举着一张黄纸,看着温兰秀与楚柔二人,张口咿呀说不出话来,面上老泪纵横,温兰秀自云落死后一直如魂离体,对外界声响异常无动于衷,只有楚柔抬头看到了管家云安的异样,见到云安面上含悲且双眼落泪,楚柔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强自起身,紧张问道:“云管家,出了什么事了?”
“少爷,少爷……”云安只是举着黄纸,悲泣的不能完整说话,一听云飞羽,楚柔更是心中忐忑难安,抢步过来接过黄纸,一扫之下,楚柔犹如被五雷轰顶,眼前一黑,仰面而倒,身后服侍丫鬟刚忙上前接住,急声轻呼:“少夫人,少夫人……”
那张黄纸从楚柔手中飘飘飞落,正落在地上跪着的温兰秀边,温兰秀木然的捡起了黄纸,放在眼前一瞧,朦胧泪眼看到黄纸上一行黑色大字:“前锋营军士云飞羽在烈风城战死,特通令其亲,另发抚恤银六十两!”木然的温兰秀猛然一惊,不敢相信的仔细的看那黄纸,良久抬头望向管家云安,嘶声问道:“羽儿他?”
管家云安正自不停用袖角拭泪,见夫人问起,颤声回道:“少爷随军在烈风城,结果烈风城破,草原人屠城三日并放火烧城,可怜少爷他……”
不等听管家云安说完,温兰秀再承受不起这种打击,心口巨疼下,张开娇口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顿时云府一片慌乱,管家云安强忍悲意,指挥丫鬟将两位夫人抬扶回卧房,云安自己则急着出门将京中名医请了过来,大夫为温兰秀与楚柔两位诊治下道:“少夫人与夫人都是悲伤过度,急痛攻心而昏迷,稍稍服用些安神养气的汤药即可,但少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实不宜太过伤心劳神,等少夫人醒来,还请劝她以胎儿为重啊!”
满心悲伤的云安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不住点头应允,楚柔与温兰秀二人都昏迷了近一日,先是楚柔清醒过来后,楚柔就感到巨痛蚀心,楚柔不敢相信云飞羽竟已舍她而去,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可那张阵亡通令却阴魂不散似得一直在眼前不住晃动,提醒她楚柔:“云飞羽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楚柔顿时觉得自己要疯了,顾不得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飞羽,他答应过我要平安归来的!我要去找他……”
至于温兰秀,她整个人再无生气,就像一个死人一般,醒来后睁着双眼定定的看着床顶,口中不住喃喃叫着:“羽儿,羽儿,羽儿……”管家云安正自不知如何是好时,丫鬟又禀报说少夫人一个人独自出了府门,云安大惊,此时楚柔大悲情绪失常,云安生怕她发生什么事来,忙赶忙追了出去,想劝楚柔回府,可任凭云安百般劝阻,楚柔都要执意赶往烈风城,最后云安不得已,只得让人通知云府,自己陪着少夫人一同赶往烈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