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这才知道云少竟是西风名将云落之子,顾不上心中惊异,急背着云飞羽下了城墙,领着云安一路来到云飞羽在蓝城的小院,楚柔正在院中练武,看到云飞羽被梁武背了进来,大吃一惊,以为云飞羽又是被别人打伤,正要相问,却看到管家云安双眼带泪的跟在后面,楚柔心中惊疑,忙问云安京中出了什么事?
云安哭着把云落战死的事讲出,梁武也在旁道:“云少他听到消息,悲伤过度,吐血昏了过去,小弟这才把他背了回来。”
心中哀伤,楚柔双眼落泪,让梁武将云飞羽背进卧房,放在床上,看楚柔悲伤难抑,云安与梁武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退出卧房,回到客厅等云飞羽醒来,楚柔坐在床边,照看云飞羽。
似乎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云飞羽奋力睁开双眼,看到楚柔带泪坐在身边,云飞羽嘶声问道:“柔儿,云安没有来蓝城,是吗?刚刚我是在做噩梦,对不对?”
再难止住悲意,楚柔放声哭出,泣声道:“飞羽,爹爹他真的战死在落云湖了,你要是心中痛的厉害,你就哭出来好吗?这里只有我,飞羽!”
怔怔的望向床顶纱帐,云飞羽双眼泪水不停落下,看到云飞羽无声落泪,楚柔心中更是哀痛,弯身将云飞羽抱在怀中,两人相抱而泣,管家云安走到卧房门口,想看看云飞羽醒来没有,见到此景,云安心酸落泪,又默默退去。
三月二十一日,楚柔随着管家云安回京奔丧,云飞羽却没有一同回去,若按云飞羽此时境况,虽然是犯军,也可以请假回京办理丧事,但云飞羽心生为父报仇之意,决心要在军中抗敌,常王朱廉要将南方诸军整编,其中犯军,要统编入前锋营,云飞羽也就随编入营,成了前锋营的一名普通兵士。
三月二十九日,云飞羽随着整编的南军北上,在北郡云飞羽所在前军奉命支援高城时与草原联军发生了激战,结果是草原联军死伤不过三百,却换来歼敌三千的成绩!其中西风方面云飞羽所在前锋营损失最为惨重!前锋营是西风军制中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前锋营中的犯军都是犯了重罪充军的,若想消罪,只要在前锋营中待满三年!若是西风无战事,那前锋营中待上三年也算不得什么,可一旦战事爆发,前锋营士兵每次战阵必须冲杀在前,后撤时必须留在最后为中军作盾,总之战阵中最危险,生存率最低的职责都有前锋营来完成,前锋营换句话就是送死营!若战事频发,在前锋营那不要说三年,即便三个月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站在高城城墙上,背靠前锋营兵士用的长戈,云飞羽解下浑身是血的兵甲,今日一战,前锋营三千竟损失了二千之众,若不是云飞羽自幼习武,怕也要折损在高城城下了!草原联军虽然不善攻城,可马快刀利,冲锋所向披靡,西风两万兵支援被围困的高城,单单突破草原骑阵就损失三千众,而其中两千是由云飞羽所在的前锋营兵卒!
刚刚的恶战让西风前锋营幸存兵士胆寒不已,不少人都暗暗庆幸自己还活着!云飞羽在城头上冷然无语,静静的看着城下来回奔驰的草原骑兵,旁边同为犯军的车奇肩上搭着自己的兵甲,右手一拍云飞羽的肩头,豪声道:“小兄弟,既然进了高城,那就安全了,还看那鬼佬的蛮骑干嘛?”
云飞羽回头一看,见对方身材魁梧,面目英挺,是个典型的西风汉子,淡淡一笑:“无事看看草原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也是前锋营的?为什么被充军?”
车奇哈哈一笑道:“和几个泼皮打架,失手杀死一个,送了点钱给衙门口,就判了个充军!小兄弟你呢?”
“哦!我也是失手杀死个无赖,我叫云飞羽,不知你?”
“车奇!我们兄弟有缘啊!都因为杀人才到了这儿,城下这些蛮骑也不攻城,就在这鬼晃,看了就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