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内红烛高照,和屋顶上的夜明珠争相辉映着,使得整间屋子里流转着一种大红的洋洋喜色和蜜意。
空气中飘着好闻的酒香味,还有那摆在桌面上的花儿也散发出一阵阵的花香,真是酒不醉人儿自醉了。
阿泽和古青鸾喝了交杯酒,俩个人相对醉笑,那眉眼之间也染上了喜洋不胜的大红大喜之色。
他们互相喂着茶点,烛光里四目相投,那甜蜜蜜的新婚之喜洋溢着,眉笑,眼笑,嘴笑,连鼻子都在笑,情意流转间,火辣辣地,又甜蜜蜜,肆意相看,不觉醉意更是盎然。
“鸾儿,吃饱了?”阿泽挑起她的美人脸,手上捏起一方手帕,在古青鸾的嘴角上印着点心的渣屑,一点一点,轻轻的,既有耐心又有兴趣,那动作轻柔得,就象他在拭着一件无价之宝。
古青鸾一向不太喝酒,虽只是喝了几杯,这时也有了几分酒意,浅醉微熏,灯下赏美男,此美男还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是越看越爱,越爱越是觉得珍品,借着几分酒醉,不觉肆意起来,嘿嘿傻笑。
这男人在大周国里,所有的女人都当他神祗一样崇拜着,但他今夜在她眼里,却从神祗跌落,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关键是,这是她的男人,她可以随便地伸手摸摸他,抱抱他,甚至是,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她咧嘴一笑,突然酒兴大发,自己斟了两杯酒,笑说道:“来!我们再喝一杯!喝醉了也没事。”
阿泽虽然浅醉,可是清醒得很,他拿下她手中的杯子道:“鸾儿,你可不能再喝酒。再喝,你就真的要醉了!这洞房花烛之夜,怎么能醉?我们可要做很多事情,辟如……”
阿泽在古青鸾的脸上香了一下,说了一句悄悄话。
古青鸾嘻嘻一笑,不胜娇羞,却仍然诗兴大发道:“不怕嘛!我想喝!我不会醉,原来我也挺能喝。正所谓,就算酒不醉,人也会醉。阿泽,我给你念一首喝酒的古诗给你听,要不要听?”
看着鸾儿突然一手叉腰一手斟酒,大美人儿一脸豪气,他陪着她闹道:“好啊!今夜良辰美景,有酒,岂能无诗?娘子要作诗,为夫洗耳恭听,那就……陪娘子再喝一杯!”
俩人杯子一碰,四目交投,情意绵绵地,又喝了一杯。
古青鸾喝完,杯子倒转,放下之后摇头晃脑地念道:“百年喜酒双心结,穿越姻缘一线牵。红烛高照芙蓉面,阿泽青鸾并蒂莲。”
古青鸾一边念,还一边做了一个并蒂莲的动作,在空中画了一个心形,侧着小脸,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阿泽,就等着自己的夫君给她点个赞。
阿泽听了龙心大悦,竖起大拇指赞道:“好诗!我的娘子就是慧质兰心,文武双全,品貌俱佳!为夫要配得上这么多才多艺的娘子,可得打醒精神,多多努力才行。既然鸾儿这么有诗兴,那为夫也念首让鸾儿品评一下吧?”
古青鸾一拍小手,醉态可掬,歪着头说道:“好啊!你念吧!我知道,你们古人啊,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做诗了。我也洗耳恭听,赏识一下我的新郎官有没有文采。”
古青鸾举起酒杯来,又想喝酒。今晚原本还打算安排一些猜谜之类的庆祝节目,但是,他们上山的时间太长,这时辰又讲究,就将那些余兴的节目推在明日了。
阿泽见鸾儿醉态迷离,马上抢了她的酒杯放下,拦腰抱起了她。
其实,他也感觉也有些醉意熏然,脚步都有些不稳,抱着她走到芙蓉帐前,缓缓将她放下,随即侧身半撑着俯脸看着她,伸手将她头上珠钗取下,散了她的发丝,以手梳理于大红的鸳鸯枕上,铺成了一个美丽的形态。
灯下赏美人,那当真是越赏越美,倾城倾国也无法形容此刻眼前的芙蓉帐暖,洞房花烛,鸳鸯双枕,美人肆意。
古青鸾伸手撩了一下阿泽鬓边的发丝,撅起小嘴,纤指画在他眉间道:“我等你念诗呢,怎么?要想很久么?”
“鸾儿这是在小看你的夫君么?这作诗写词,不过是闲情逸致,又怎么可能难倒你这风华震天下的夫君?”某人甩了一下额前发丝,相当自卖自夸,自恋得瑟。
修长的手挑起她一缕丝发在掌心,长而俏的凤眸含情脉脉,阿泽嗓音柔柔念出一首情意盎然,非常即时对景的诗道:“芙蓉帐里春意暖,娘子脸上笑含春。夫妻结发圆一梦,洞房品妻乐百年。
红烛高照锦被暖,花盈绣枕并头香。桂枕鸳鸯情切切,绫衾龙凤意绵绵。”
“嘻嘻!嗯,好!你作得比我的好!”古青鸾给阿泽竖起大拇指,笑道:“果然是古人的诗好!古人没什么厉害,就是诗词和武功最厉害了!我可真不该提出这个,成了班门弄斧,要被某君笑话了!”
“谁敢笑话你?你不过是碰到了大周国第一才子罢了。可是,这诗好,人是不是更好?鸾儿,你的男人阿泽是不是最最最最好的?”阿泽非常卖乖地问道,而且语气中含着霸道,那意思是,鸾儿,你可不能说不噢!阿泽也需要赞美,犹其是,自己心爱女人的赞美。
“嗯,好!所以,我才隔着千万年,也要魂穿而来,和你做夫妻。”古青鸾伸手将阿泽的长发也解了下来道,“阿泽,你真好!好得我在遇到你之前,没法想象。你什么都好,样样都好,我喜欢!”
她画着他的眉道:“你这眉上鬓角,又长又俏,如剑似锋。你这双凤眸幽深如海,闪一眼就迷倒天下女子。你这额,这轮廓,这嘴巴,这鼻子,这,这,这……都恰到好处,美不胜收,简直就是妖孽!不不,是男神才对!嘻嘻,我真喜欢!我爱阿泽!好爱好爱阿泽!”
嘻嘻!古青鸾醉态更明显,说话开始有些醉成了呢喃,糊语。
阿泽被古青鸾的醉态紧紧地吸引着,凤眸潋滟着浓浓的情意,流转着款款的深爱,目不转睛,克制着体内早就有些叫嚣着的兽血。
他溺爱着鸾儿,陪她耳听爱情,说着情意绵绵的话道:“鸾儿更美!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螓首蛾眉,巧笑倩兮,色掩今古。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丽质仙娥生月殿。这些美艳至极的词句,此刻竟不能描绘出鸾儿的美态之万一。鸾儿,我也爱你!”
他想说,他也许比鸾儿的爱更深更切。因为爱,他克制着沸腾的兽血,和鸾儿谈情说爱,舍不得错过任何鸾儿喜欢的事情。只要是她喜欢的事情,他都会陪她去做。她喜欢诗,他可以作诗。她爱剑,他也能陪她练剑……他知道鸾儿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会陪她周游列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古青鸾听着阿泽重叠说些文皱皱的艳词,伸手描绘阿泽的长眉,指尖点在他的眉心上,脸上怎么也忍不住地绽放着桃花般的灿烂笑容,羞涩地借着酒意喃喃唤道:“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是我的小……小俏……老……公!亲亲爱爱的小老公!嘻嘻!我瞧瞧!看你百遍千遍千千万万遍,都不会厌,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
某女半醉,什么腻味肉麻兮兮的话都能出口,还说得很是自然,一点也不觉得肉麻。她喜不自胜,指尖画着阿泽的眉梢,从眉到俊脸,向下,挑起阿泽的下巴,目不转睛,当真是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小……俏……老……公?鸾儿,何意?叫阿泽不好么?要不,叫泽哥哥,嗯?”男人被惯上一个小字,大抵都是不乐意的,自己的女人叫自己什么都可以,但可不能加个小字啊。
“嘻嘻!泽哥哥!在我那个时空啊,结了婚,女人都叫自己的男人老公。男人都叫自己的女人老婆。这寓意是,一男一女结了婚之后,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在一起慢慢地变成老公公和老婆婆。”古青鸾是真的有些醉了,所以,连老公这样的称呼也叫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