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銮殿,三位王爷互相眉目相传之间,耳议了几句,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立即将龙玄泽堵在一个少人经过的地方。
龙玄夫冷眉怒目道:“龙玄泽!是兄弟的,再陪我们练一次剑!”
龙玄泽心里记挂着古青鸾,正想急急离去,连太后想和他亲近,意欲聊些家常事,他都推托了,说来日方长,改天再说。
太后和皇上大约也猜测到了他的心事,所以没有免强让他留步,将他放行了。
可是,眼前的三位皇兄却虎视眈眈的,气势凌人,大有三位皇兄联手挑衅他之意。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才认了皇祖母和父王就被立为太子。
但是,今日他一心想着的是古青鸾,对太子之位并没那么上心,只是怕多说话会拖延了时侯,所以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
面对眼前三位皇兄明显的怒意难平,他被逼拱手道:“三位皇兄,练剑就改日吧!今天阿泽有重要的事情急于离去,还请三位皇兄见谅!如果只是练剑,来日方长。”
龙玄珏秀眉挑了挑,下巴抬得很高,说道:“什么急事?是急着要先一步去降伏东海蓬莱的角龙吗?太子之位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我们都入不了你的眼么?”
“不是,我是真有重要事情,还请三位兄长见谅!”龙玄泽知道,今日他可能有口难辩了。说得多只怕也是错得多罢了。
魏王也以高大的身躯堵在龙玄泽面前道:“我问你一句,有什么事情重要得过我们三兄弟的兄弟之情吗?今ri你要是不陪我们练剑,我们绝不认你这个兄弟。”
其实,魏王,信王和靖王都隐约地猜测到了,阿泽急于离开的原因,肯定是想去找古青鸾吧?但他们现在对龙玄泽心头有气,摆明了就是有心刁难他,不让他走。
靖王道:“哼!我们不认人家,说不定是人家已经是太子殿下,并不将我们当皇兄来看待。”
看来,今日他要是不陪他们打一场的话,他们绝对会死缠烂打,诸多借口为难他。
这三兄弟一向明争暗斗就是为了太子之位,如今突然天降了他这个太子出来,也难怪他们突然变得齐心协力,一齐来挑衅他了。
古青鸾出了宫外,只怕他也一时三刻不那么容易就找到她。皇上只是派人暗中查找,并没有下旨对古青鸾有任何不利,这也让他心中稍安。
龙玄泽只得妥协道:“好!只练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希望三位皇兄放行阿泽,阿泽当真有事急着去办。”
龙玄珏眸中划过一抹得呈之色道:“好!爽快!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但是,我们不在皇宫里练,要出皇宫之外,不能让父王和太后知道。到时就算谁受了伤也不能到父王的面前投诉。太子殿下可愿意?这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恩怨,生死无怨。”
龙玄泽浑身僵了僵,实没想到,他们的怨气如此之重,难道就不怕此事被有心人听了去,告之父王和太后?
三位王爷其实也打算马上出发到东海去,只是,出发之前,却又想找个借口和龙玄泽一较高下罢了。
只因,他们平日三个都没有出尽全力来对付龙玄泽,总是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侍卫统领,将来将其笼络过来就是了。
如今他的身份摇身一变,变得让他们无法接受。
这口气也真的让他们咽不下去,但是,东方泽才刚刚被立为太子,他们要是三个一齐和太子公然地打起来让父王和太后知道,那定必会惹得父王和太后发怒,还会落得个心胸狭窄,不能容纳兄弟的名声。
所以,他们约他到皇宫之外再打,那又不同了。
“既然你答应,那我们就在南天门外等着,一起骑马出宫去。宫外的西郊,红叶紫荆亭相约一战如何?”魏王殿下问。
龙玄泽哪有拒绝的权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点了点头,这事就定下了。
匆匆地回去交待了一些事情,衣裳也没换就出了宫,在南天门外,龙玄泽果见三位王爷比他还快地等在门口了。
“走!”四个人才见面,就拉起缰绳,策马狂奔,连话也无需多讲。
很快,他们就到了皇宫外的西郊红叶紫荆亭外,选择了一个空旷之地,下马仗剑而立。
三个王爷突然分开,由三个方向将东方泽围在中间,呈一个三角形的状态后跃马下来,手握在剑柄上,傲慢而立,丝发在阳光下贵气逼人,却也,寒气逼人。
龙玄泽怔了一怔,旋即明白道:“你们要三对一?”龙玄泽虽然武功高,但也没想过,他们要以一敌三。
信王龙玄珏唇角轻轻一勾道:“太子殿下武功高强,我们以三对一也未必有赢面。一对一,我甘拜下风。毕竟,我们三位在宫庭长大,有一半的时间是用来跟太傅学治国平天下的良策,还要琴棋书画样样兼顾,饱读诗书。而论武功么,我们还是比不上在江湖中滚打摸爬长大的太子殿下。所以,以三对一,也不算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事实上,他们来时就已经商议好了,一对一肯定打不过,那还打什么?当然是三个一齐上。
今天他们是来出气的,又不是来比武的。再者,这里没有其他人,约好了不许带上任何人,包括随从都不带一个。
龙玄泽一听,就知道龙玄珏的意思是在说,他只是在武功上胜过他们,若论治国的雄才伟略,博古通今,琴棋书画,他必定不如他们。
换句话说,他们既是因为他隐瞒了身份而恼怒,更重要的是,因为父王和太后的偏心而感到深深不愤。
凭什么他一个江湖中长大的,才第一天认祖归宗就被赐封为太子?
虽然听懂了龙玄珏的意思,但他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只道:“三位皇兄要一齐上,那就一齐吧,还请三位皇兄手下留情,点到即止。或者,我们不用真剑,改用树枝如何?“
三位王爷一听,更加燃起了冲冠之怒。他们虽然摆着三位一齐上的意思,但那摆出来的姿势只希望阿泽有些害怕,请求他们一对一,或者放低姿态,求他们放过。
只要阿泽低声下气地请求,他们或许能放他一马。但他们没想到龙玄泽居然会说一齐上就一齐上,这也太他娘的拽过头了吧?难道他认为他能赢得了他们三人的一齐联手而上?
三位王爷怒气冲天,腰间宝剑齐齐地拔出,“铮!”地一声,寒气森森,蓄势待发,就要挥剑齐上。
靖王讽刺道:“太子殿下武功高强,还是我们三个请求太子殿下手下留情吧!我们又何需换什么树枝?只怕这把剑还沾不到太子殿下的衣角呢。不过么,太子殿下要是不小心杀了我,我死而无怨。”他这话显然已经是气极反话,他们个个虎目含怒,一齐出剑。
三对一,打赢了也不光彩,但他们一直就不是东方大统领的对手。此刻既然龙玄泽如此托大,他们也不管光彩还是不光彩了,先教训一下他,不让他气焰那么嚣张,解了他们此刻一口气再说。
龙玄泽一心在担忧着古丫头,并没有动心思在三位皇兄的身上。
但是,他也明白,只要他一日为太子,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同样会得罪三位皇兄的。想要化解他们的怨气,并非是他低声下气地求请就能完事。
所以,他出剑,屏气凝神,没再多说什么,既然非比不可,他就不能输。
输了之后,不但不会让三位皇兄解气,只怕他们从此就会认为,只要三位一起,就能打败他了。更重要的是,输了之后,他怕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