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遥也没有求谁救她离开,反倒是将自己融入了上官家的生活之中,这让尉迟焘认为自己也许不该干涉花遥的生活,所以他才没有遣人将花遥秘密接走。
如果花遥曾经对苍天大喊过一句,救救她,那么尉迟焘就敢派人将她带走,但是花遥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也不能冒失地断言花遥是否幸福。
今天,尉迟焘想亲口问问花遥,想知道花遥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花遥能对他袒露一点点希冀,一点点想让尉迟焘带她解脱的希冀,那么尉迟焘会名正言顺地帮助花遥,逃离苦海。
“驸马爷,我问……”花遥在想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尉迟焘眼中的愁绪更浓。
“花遥!”尉迟焘不等花遥问他,却先问她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
花遥将头偏向一侧,看着屋内的六角花灯,那灯的穗子随着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在微微摆动,像是花遥被触动的那颗玲珑心,不安,悸动。
花季,就在爱与不爱的追问中,走过一半年华,若是回头,是否能够看清楚,在当时的懵懂无知中,自己年少的真心,到底爱过谁?
“驸马爷,自然是很好很好。”花遥对尉迟焘的感觉,很乱。
尉迟焘很好看,很有气质和才华,这样的男人,应该是许多大蜀国女性的男神,更何况又是皇城排名前十的美男子,怎么着,花遥也不会说尉迟焘不好,他难道差么,花遥的眼睛又不瞎!
“我不是问这个,我只是,花遥我只是想问你,我这个人怎么样?!”尉迟焘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袍子,将袍子都捏皱了,花遥看到尉迟焘这反常如少年般的举止,一时间愁上心头。
尉迟焘也喜欢花遥,花遥知道,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感觉,应该会有一方知道的。
往往有一方装着不知道,因为要避免尴尬,如果不是互相喜欢,还是不说为妙,将感情装在心里,最微妙。
花遥害怕自己误会了尉迟焘的意思,纵然他的表现与举止看着很像是表白,但是花遥必须装着不懂,再问:“你这个人,很好啊,还是这个回答。”
“我……”尉迟焘终究是哑口无言,又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叶远过一会儿会来接你回上官府邸,不过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病重啊,花遥,以后步步危机,你要好好保重,我会支持你的,即便你看不见陷阱,我会帮你把前路铺平。”
“还有,花遥,我会改口喊你叫百里,你也要改口,不要喊我驸马爷,我不喜欢听,喊我尉迟公子,或是公子,我都喜闻乐见。”尉迟焘坦言,自己不喜欢让花遥喊他驸马爷,是想说明什么呢?
花遥知道尉迟焘的性子,他不喜欢的事,一般都不会有人敢忤逆,但是花遥此次却摇头,“驸马爷也好,尉迟公子也好,都是我的朋友,又有什么分别啊,尉迟焘,希望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心中是有倾慕,花遥不能否认,她周围的这几个男人都很优质,曾经不在意的时候,花遥就知道这几人不一般,一路走来,看过那么多的人和事,才真正对比出这几个男人的优秀来,这其中,虽然上官谨言的年纪比较小,略有幼稚,但是在人前也气质非凡,他的幼稚与幽默仅仅是展现给花遥看而已。
尉迟焘知道花遥的一番好意,便笑道:“驸马爷的生活,能不好吗,上有皇上重视,下有公主爱护。”
“你觉得好,那就是好喽,我才不管你呢,嘿嘿!”花遥知道尉迟焘在违心说话,面对他的违心,她也一笑而过。
“看样子,你不喜欢我在你面前说假话。”尉迟焘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看着花遥束起的头发,忽而走上前去,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笑道:“你的头发都乱了。”
花遥腼腆一笑,“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难道你有愁?”
“你是个聪颖的女子,仅仅通过我的动作,就知道了我的内心。”尉迟焘站远了一些,无奈而又心疼地说道:“但是我知道,我是一只带有利刺的刺猬,我若是靠近一个人,必然会伤她很深。所以,我的勇气,从来都是别人给的,我的勇敢,也是因此被别人剥夺的。”
花遥掀开被子,想下床去走走,尉迟焘说的话,她懂,并且能够理解的很透彻。
花遥需要喝一口浓茶,来沉静一下思维。
尉迟焘很有礼貌地搀扶着花遥,花遥坐在茶几旁,尉迟焘立刻给花遥倒了一杯茶,两人相依而坐。
从尉迟焘的眼神中,泛出万千情结却锁于心,若能如此相敬如宾,每日粗茶淡饭,了此余生,也是知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