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一曲?!上官谨言更惊了,花遥连女红都不会,她难道会弹奏乐器?
上官谨言想了一下,花遥也许是会的。
自从经历了吕平事件之后,花遥便真切地告诉了上官谨言实话,花遥说自己曾经是前朝公主,还让上官谨言不要告诉上官老爷,这就足以说明花遥说的话是真实的,也是迫不得已地选择了相信自己才说的实话!
但是上官家作为宫中御用的绸缎商户,难免会和宫中有所交易往来,也因此勾起了许多商户的嫉妒之心,他们巴不得上官家出点岔子,或者让他们抓住些把柄。
这下可好,上官家窝藏了一个前朝公主,会不会太过显眼呢?朝中总有认识前朝皇后的人,一旦他们觉得花遥和前朝皇后很像,就很可能会举报上官家,到时候彻查起来,不仅上官家的事业岌岌可危,甚至连性命都堪忧!
花遥因此作出了决定,她要女扮男装,对外声称自己是上官老爷新认的干儿子,而上官谨言的妻子在他们从洛城到皇城的搬家路上,因为遭遇了山贼而罹难。
上官谨言想到这里的时候,花遥已近拨起了琴弦,悠扬的乐曲声进入耳朵,让上官谨言听出了弹奏者的心意。
花遥的琴声里,充满了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人像是脱去了束缚一般,尽情徜徉在广阔的天地之间。琴声类似于穷游,即便自己知道自己身无分文,却也能放松心情,去度过旅途中的每一天。
水澜心看花遥奏曲。她便跳起了舞来助兴,花遥时而看她,时而看琴,水澜心看着花遥的神情,心里对这位公子竟然更加敬重。水澜心隐隐有种超脱世外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水澜心跳的愈加地快,花遥也弹奏地愈加快,水澜心舒缓起来,花遥也跟着舒缓,水澜心没有听过花遥奏的曲子。觉得这位公子应该是即兴在弹奏,琴声如此跌宕起伏,空旷悠远,让水澜心的舞蹈也偏向于大气的柔美。
一曲终了,水澜心的舞步也正好随着琴音收住。水澜心自然意犹未尽,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她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于是知音两个字在水澜心的心里勾画地更加深刻起来。
水澜心虽是心情愉快,却变得不自在起来。
花遥看着她的眼睛,水澜心开始躲闪。
花遥止了琴音,走到下面自己的座位上,想要再喝几口美酒添加兴致。
水澜心却疾步走到花遥的面前。抱住酒壶,状若随意地不让花遥再喝,她娇滴滴地说道:“公子。妾身不许你再喝,再喝可就要醉了,你若是醉了,谁还能陪我抚琴跳舞?”
听了水澜心的话,花遥的手居然异样地缩了回去,水澜心的手怎么会那么凉呢。又滑嫩,又凉。
可是再过了一会儿。花遥竟然听不清水澜心在说什么了,她这才感觉到不是水澜心的手凉。而是自己的手太热,那种热传到了花遥的脸上,让花遥的两颊通红,像是俏丽的女子又涂上了腮红般。
上官谨言发现花遥的不对劲,但是脸面上却假装镇定,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花遥身边揽住花遥的肩膀,刻意笑道:“看吧看吧,早就说过你的酒量不如我,今天果然验证了!还说什么从来都没有喝醉过,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你只是没有喝过酒吧?”
上官谨言啰啰嗦嗦说了一大串子话,却已经将花遥扶了起来,要不是想制造他们只是喝醉了要走的假象,上官谨言早就用抱姿了!
上官谨言扶着花遥朝高阁外走去,一旁站着的侍婢却道:“公子若是醉了,尽管在这里休息便是!”
上官谨言的心里哪能不清楚,他们好像是着了她们的道了!花遥就算酒量再差再差,刚才也不过喝了不到三杯而已,现在怎么会出现发烧似的浑身发烫,脸颊通红的症状呢?
一定是酒有问题,上官谨言心道,因为自己没有喝酒,所以自己没事,这点已然是酒水有问题的最大的证据!
上官谨言听了侍婢的劝说,却不听从,他笑道:“他只是一个客人,怎么可以留睡在主人的家里呢,而且我们家就在附近,画舫上又有熟人,等我们下到下面那层,找到熟人就可以把他送回去了,所以就不麻烦姑娘了!”
水澜心缄默不语,看着花遥被上官谨言扶走的情状,心里竟然是暗暗缓了口气。
“两人中居然有一人没有喝酒,那就让他好好把公子带回去吧……毕竟这样好的公子,不多见了,更可况被我视为知音呢。”水澜心如此想着,眼睛望着侍婢和上官谨言,期待上官谨言快点把花遥带走,毕竟大庭广众之下,那些人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水澜心默默叹了口气,念道:“就算你们入局了,也不能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上头的人,我惹不起,他有钱,有权,任性……”
上官谨言隐隐感觉到了事情从不妙,变成了更加不妙,因为水澜心并没有阻止花遥离开,而一向不苟言笑的侍婢居然敢在这时候发话,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上官谨言他将花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