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鸯缓缓转过头,面向和硕公主的裙摆,她跪着朝前走了几步,才贴在和硕公主的腿边,嘤嘤地哭诉起来:“公主,奴婢写信让公主来除祸患,如今祸患已除,公主为何,为何不悦了……”
“若不是你们这些贱婢从中挑拨,无中生有,我与夫君,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人可以没心眼,但不能没羞耻!”
和硕公主怒极,又朝小鸯的肚子踢了一下,小鸯离的近,吃了力道之后,就像皮球一样滚在地上,痛的直抽筋,却不敢反抗。
和硕公主边踢边骂道:“你们这些小贱人,一边奉承讨好我,一边狐媚勾.引我夫君,都是狗奴才的身子,还想爬上金窝窝的床,也不闻闻自己有几分骚!”
和硕公主的气结无处解,小鸯立刻发现自己就是现成的出气筒,自己就不该倒霉催地往剑刃上撞,可悲自己连申辩道歉的机会都不会有,忍着被打,公主打累了自然会放了她。
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虚弱飘渺,像是观世音对满地滚爬的小鸯的救赎和赦免,声音道:“你们……”
和硕公主这才抬头,注意到花遥正以手臂支起上半身。
花遥没有说别的,像是刚刚醒来,应该没有听到和硕公主和婢女前面的对话。
花遥只央求道:“求求你,带我,去见哥哥!”
***
漪澜阁内,沉香太沉静,尉迟焘闻着心里郁郁,便差人换了端庄华贵的龙涎香。
那龙涎香烟大霸气,烟柱仿若逶迤真龙,腾空而已,尉迟焘反而更郁郁,一开窗扇,那烟柱便被寒风吹的四散纷飞。
实则是尉迟焘心乱如麻,连同屋内点着的香也一起受挑剔。
“你讲完了?”莫管家立在花椅前,质问蓝衣男子,又指着门外呵斥:“让那人也进来!”
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猫着腰,正被两个侍卫反扣着双手,进屋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恐惧又恭敬,战战兢兢地问:“才一个晚上,你们都来回拷问两次了,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我们真的真的真的是什么也没偷啊!”
莫管家打量了灰衣男子一眼,已是鼻孔大出气,又望向尉迟焘,却久久等不到尉迟焘转身。
莫管家只好继续询问:“我问你!你今天傍晚,为何在我家后墙边鬼鬼祟祟?”
“拉屎~”灰衣男子颤抖道。
蓝衣男子听罢,硬生生就撇过头去,也不知为什么,他不愿意和灰衣男子打照面。
莫管家听了灰衣的回答后,不笑不怒,只是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灰衣男子发觉莫管家不善的眼神后,心里发怵,暗叫不妙,灰衣屏住呼吸等候发落,但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冰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