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的身上很热，宁翎刚刚被她抱住，就觉得他的体温已经透过厚厚的家居服和毛毯传到了她身上。可是，这灼热的温度依旧不足以温暖她冰凉的心。

心是冷的，无论身边有多高的温度，还是暖和不起来。

“你知道他在哪里的……”宁翎这话几乎是用一种乞求的语气说出来的，她看到韩枫的眼睛半眯起来，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于是赶紧伸手环住他的腰，“求你，告诉我。”

“你从来没有求过我。”韩枫将她的手一点点点地掰开，然后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是不是为了他，你什么都能做？”

“……”宁翎被他看得有些羞愧，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回答我的问题！”韩枫的声音陡然提高，他腾出手来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我不介意直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要——”宁翎眸子里闪过浓浓的惊恐，之后声音渐渐地软下来：“我会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说。”

“我，我是很爱他。”宁翎的目光飘向远处，她现在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正视他：“所以你说得没错，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好。真好。”韩枫不停地点着头，一阵冷笑：“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记得你现在是谁的人。”

“如果……你把我当成你的人的话……”宁翎深吸了一口气：“那请你告诉我他究竟在哪里。”

“你数数今天晚上因为他你跟我说了多少句话。”韩枫将她放开，从床上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病恹恹的宁翎：“你还真是伟大。”

“……”宁翎无力地笑着，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样的话回应他。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他缓缓地开口，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将她拖入深渊：“今天晚上我满意了，说不定会告诉你。”

宁翎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什么？”

“别装。”韩枫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比谁都清楚这个事情，不是么。”

“可不可以换个方式？”宁翎读懂了他的意思，咬着唇看着他：“除了这样，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想。”

“哦，那就算了。”韩枫淡淡地丢下这句话，转过深就准备离开。

“你别走——”宁翎慌了，如果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知道陆敬去了哪里，“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韩枫嘴角一勾，心里却酸涩无比，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背叛了陆离，到最后在她心中仍然是抵不过一个陆敬。

医生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地击在他的心上。陆敬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医生试探性地叫了他几句，他才沙哑着声音回应了他一声。

“嗯，知道了。那我守着她吧。”陆敬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之中的陆榆，然后没哟再和医生说话，他迈着步子走到床前，像往常一样坐下来，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他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因为陆榆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医生也已经认识她了，对于每天守在她身边的陆敬自然也是认识的，他从医也有二十几年了，之前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其实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他怕自己说出来之后陆敬也不会配合。

可是眼看着陆榆就要昏迷一个礼拜了，身为主治医生，他也着急，所以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看了眼陆敬之后，说道：“其实之前我遇到过这样的病人，解决的办法也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