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伤还没好,走路看着点,别摔着了。w”上客栈楼梯的时候,司徒兰有些紧张地回过头看着后面的人,一边下意识的唠叨。
沈寻摸了摸自己缠着布条的脖子,对她露出一脸安慰的笑容:“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哟呵?”司徒兰玩笑似的地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欣慰了不少,眼看着楼梯就要倒头了,转过身去准备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朝后倒退了两步。
沈寻连忙稳住了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外面的天色已近昏暗,客栈里面的烛光暖黄而又温和,因此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吓人,倒有些引人垂怜。
一名衣着普通的女子平静地坐在房间门口,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隐约看能看出肚子里怀着孩子,旁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肩上的温度给予了她无限安定的力量,司徒兰这才恢复了过来,慢慢朝前走了两步,稍微判断了一下眼前这人的年龄和身份,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
坐在地上的女子听见声音,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了司徒兰的脸,那一刻她的眼神静如深渊,还带着些不容易发觉的莫名酸楚,再无往日那般张扬与耀眼。
“好久不见啊,司徒良娣。”
“……”
迎着灯光看清了眼前的面容,司徒兰愣了半晌,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相见,原以为她和她会是一辈子的仇敌,相互猜忌和暗算,在上位与被上位中纠结一生,却没想到,再次相见时,是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里,还都是一无所有的可怜人,不,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自己有寻儿,而她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霍清秋,这个看似矛盾却又无比可怜的女人。
“太……”子妃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徒兰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却也下意识地将沈寻挡在了身后,嘴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霍清秋看了她一眼,坦白道:“我之前去找过你的父亲。”
司徒兰又是一愣,父亲居然知道自己在哪?原以为真的和他断绝fù_nǚ关系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派人跟着自己,可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位置告诉霍清秋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时已经有些晚了,二楼走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说话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霍清秋摸了摸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眼神中竟然还带了些作为母亲的柔和,“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我能冒昧进屋吗?”
“自然。”司徒兰下意识走上前去准备开门,沈寻抬脚跟了过去。
霍清秋猛地朝门上一缩,瞪着沈寻看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没死?”
沈寻看了看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又看了看她那隆起的肚子,颇有些沧桑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前轻手轻脚地将她扶了起来,跨过门槛道:“地上凉,进屋说。”
司徒兰神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以前教给他的那句“关爱孕妇,人人有责”,心中尤其不是滋味,寻儿啊,你看不见自己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吗?放着我来嘛!
沈寻将大着肚子的霍清秋扶到对面座位上后,很自觉地坐在了司徒兰的旁边,语气颇为官方的开场道:“霍姑娘远道而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