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这句话有些微妙的感人,但还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
沈寻依旧歪头看着她,眸中的光却和以往有些不同,司徒兰迎上这样的眼神,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连忙顺手抓起一旁的黑色幕篱递到他手上,转移话题道:“你买个黑色,买完我们就走吧。”
沈寻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没说话。
付完钱之后两人并没有一起戴上,而是先包了起来,这东西虽然能够遮住相貌,却还是有些招摇了,以后用得上的时候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刚的对视有些难为情,回客栈的路上司徒兰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沈寻恢复正常之后,有很多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总拿以前的相处方式来管他到底对不对。
她一直低着头专注的想问题,也不曾去关注旁边的事情,沈寻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只好搂住她的肩膀继续走,免得她撞到人。
“官老爷,您可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这可是正当的营生!”
“有穿着这种暴露衣服在大街上跳舞的正当营生?卖艺?我看你们是在偷偷拉客卖身吧,去去去,有钱自己去开院子,那地方我们可管不了,别在我们管辖的地界瞎搅合,影响城风你懂吗?”
这对话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大,想不听见也得听见了,加上因为围观群众太多,路口都给堵住了。
司徒兰意识到沈寻脚步一顿的时候,才发现这周围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了,历朝历代看热闹的人总是有很多,加上这里本来就是各种杂耍的集聚地,看见这里出了乱子,大家都跑过来了。
“这是在干嘛?”司徒兰踮起脚好奇地朝前面看。
沈寻摇了摇头:“不知道。”
旁边一位热心的买菜大娘搭了腔:“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些个官差老爷可黑心呢,都不知道上演多少回了,人家姑娘们在这里搭台跳舞怎么了,跳舞那么累,穿的少些又怎么了。人家又不偷又不抢的,偏偏就被这些官差们整。”
“一个个瞧着人模狗样的,指不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那些坑蒙拐骗的人不管,偏来整这些好看的姑娘家,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你瞅瞅,原先跳舞的可有十个人呢,昨天凭空少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干的好事。哎……也没个青天大老爷管管这些人。”
司徒兰诧异地看了拎着篮子的大娘一眼,却只是哦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了,他们早就从高处跌倒了谷底,现在已经是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了,也管不了这些事,人各有命,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纷争摩擦的事情,才早就了各种不同的命运,她不是观世音菩萨,没有精力管这世间的所有闲事。
如果不是大娘无意中又说了一句话,她一定已经转身离去了。
“但我就是想不通,这群舞娘既然都有资格在皇家宴席上表演了,怎么还愿意在街上抛头露面呢?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司徒兰顿住脚步,心中一动,偏头直视她的眼睛,急切地问道:“大娘,什么叫有资格在皇家宴席上表演?”
“华昌王不是下个月登基吗,新帝登基自然是要举办宴会的,这皇家宴席可一向少不了歌舞助兴,原先宫里头的那些个乐师舞姬啊,华昌王嫌晦气不要,说她们克主。听说这群舞姬在广陵城名气大,虽说经常抛头露面,但是人家跳得好、有特色啊,宫里头早就来人宣过旨,让他们着手准备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司徒兰猛然抬起头,声音都有点不像是自己的了:“大娘……你刚刚是不是说,这里面少了一个人?”
“是啊,估计被哪个官差看上了,掳回家做妾,然后不许她抛头露面了吧,至少不是出事了。否则这些姑娘怎么会善罢甘休?”那大娘提着菜篮子一个劲朝里面张望,一边同她说话,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下个月……
司徒兰看向了身边的沈寻,后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偏头回望着她。
“寻儿,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刺杀你的猴子吗。”
沈寻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