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
沈寻连门都没有跨进来,上前一步就攥住了她的袖子,然后转个身把她朝外拖。
咦这是几个意思啊?
司徒兰一脸茫然的被他拽了出去,紧忙问道:“去哪?”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月亮还和昨夜一样圆,宫人们点起了一排排明亮的灯笼,像是夜空中漂浮的星光,却又无比真实。
沈寻见她这么不配合,心里不高兴了,连回答都懒得回答,拽着她就往自己的寝殿走。
司徒兰的力气可没男人大,被他这么不温柔的往外拖,却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在宫外的场景,那天他也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着自己就走,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这是个坏毛病,得改。
于是司徒兰长吸一口气,啪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停!”
沈寻惊讶地顿住了脚步,张着嘴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忘记了出声询问。
“还听不听我的话?”司徒兰昂着头看他,眼神却无所畏惧。
沈寻一头雾水,仍旧乖乖答:“嗯。”
“那好,我现在说的话你要记着。”
司徒兰一如既往地严肃。
“你是太子,一句话能要人的命,也能救人于水火,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能肆意妄为。当你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要考虑他人的感受,不要鲁莽草率,就好比说现在,你不能不顾我的感受,只因为你自己的想法而强迫人。当然,我也不是在质疑你的权力,只是教你学会做人,哪怕在事前询问一下意见也是好的。”
沈寻没听明白,只哦了一声。
“你真的懂了?”司徒兰眯了眯眼,很是不相信的样子。
沈寻低着头,把她的话反复想了好几遍,然后道:“兰兰回去陪我睡觉好不好。”
司徒兰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只能僵硬答:“可是我的寝殿在后头呀……”
沈寻瘪了嘴,把头偏过去不再看她。
应该是让自己跟他回太子寝殿的意思吧,司徒兰不是看不明白,只是有些抗拒,柔声安慰道:“殿下乖,自己回去睡吧。”
你在哄三岁小孩吗?
沈寻哼了一声,没动。
司徒兰想不明白,忍不住闷闷道:“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过来的,怎么还就突然离不开我了呢?殿下你有考虑过你家布娃娃的感受吗?”
沈寻皱着眉哼唧了两声,突然道:“你今天不跟我睡觉我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殿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样撒娇真的合适吗?但是为什么这么贱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可爱呢,快要招架不住了啊。
此时此刻,司徒兰很是有些无奈,还以为今天能摆脱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没想到又被找上门来了。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司徒兰没了办法,只好跟他回去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顺其自然吧。
按理说正常的东宫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前几任皇太子可都是享受皇帝一样的待遇,点谁侍寝谁就侍寝,哪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偏偏这位良娣倒好,人家殿下都亲自跑来接了,还不乐意,磨磨叽叽的,净扯些什么做人的道理。
身后跟行的宫女们都难免多看了司徒兰几眼,不过是个良娣罢了。都是宫女出身,仗着太子喜欢,现在就敢这么飞扬跋扈,以后那还得了?
司徒兰可不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一向问心无愧,倒也不怕别人嚼舌根。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圆了房,皇帝和宫人们以为是彤史女官教导有方,女官大人又以为是司徒兰教导有方,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联想到皇后今日对她说的话,司徒兰到现在还有些发怵,可也没辙,在这宫里头,能保命就不错了,能忍则忍,能靠则靠。皇后现在是她的靠山,怎么着也比没有强不是?
进了寝殿,司徒兰刚刚想要约法三章什么的,一回头,却见太子突然把门关上了。
怎么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呢。
这还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稀奇的是他朝四周看了看,又把所有开着的窗户全关上了,整个寝殿连一点缝隙也没剩。
司徒兰感到很纳闷,这中秋才刚过呢,冬天还没到就冷成这副德行了?不至于吧?
沈寻鬼鬼祟祟地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然后站在了她面前。
“?”司徒兰依旧很纳闷,殿下您有话直说,别这么严肃成吗?
沈寻低头瞅着司徒兰,一动也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他要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司徒兰被看的浑身起毛,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在她刚准备出声询问的时候,沈寻突然轻轻抓起了她的右手!然后……
放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
一切感慨尽在不言中。
此时此刻,司徒兰的脸比那还要孔雀毛还要丰富多彩,红的绿的青的紫的,比百花齐放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