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诺敏说能让皇上或者是皇子出事的最好时机, 无疑就是康熙三十五年皇上第二次亲征噶尔丹的时候,只有这一次才能钻空子, 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钻, 像大阿哥胤褆和四阿哥胤祉这样母族妻族势力都不错的人身边的守卫是非常到位的。
诺敏现在能下手的人也只有势力不大的胤禛胤祐兄弟,可胤祐上辈子又没有和诺敏有仇, 诺敏虽然心狠手辣各种的算计但还没有到枉杀无辜草菅人命的地步, 自然这一次能下手的有理由下手的人也只有胤禛了。
对于诺敏而言她的确忌惮上辈子最后的胜利者胤禛, 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仇视, 若不是他, 上辈子诺敏mǔ_zǐ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这一次冒险动手在斩草除根的同时, 也让诺敏狠狠的出了心中了一口怒气。
哪怕是经过了几百年, 诺敏对于胤禛和魏氏的恨也从未消散过。
魏氏已经被她弄得连看一眼这花花世界都没有机会,纯懿皇贵妃佟氏也吐血而亡并且死不瞑目,到死都没有完成一穿凤袍的夙愿, 乌雅氏更是死在了绝望之中。
可胤禛因为是皇子还一直居住在皇宫里, 加上皇上对阿哥所看得严,诺敏还真不好下手,当然硬要下手还是可以的, 但诺敏没有十足的把握事后不会被人查到自己头上来。而且这辈子她也没一个合适的理由对胤禛下手, 但种种原因都不代表着她会放过仇人,现在不过是先收一点利息而已。
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永寿宫,诺敏被云竹扶着下了轿辇,在看见松德的时候开口道:“让人盯着北四所, 要是五阿哥那边没有去请太医,你派个脚程快的人去太医院一趟,请两位擅长外伤的太医去北四所走一趟,给五阿哥看看脸上的伤,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皇上吩咐的。要是北四所让人请了太医,就去打听打听五阿哥脸上的伤到底如何。”
作为一个宫妃,和一个不是自己亲儿子养儿子却已经成年的皇子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她现在是后宫独一人的贵妃,胤禛养母生母都没了。最关键是诺敏十分迫切的想知道胤禛那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那伤口到底是小小的一个了,还是足以称得上毁容那种,不然以诺敏的德性她才不会开这个口。
这脸伤,也是分为很多种的,伤口在什么地方更是有说法。
“是,奴才明白,这就派人去办。”到底松德有没有明白不知道,反正按照主子的话办就是了。
不管别人知道了有什么样的想法,诺敏安安心心的窝在永寿宫等着北四所的消息,索性办事的人还算靠谱,胤禛的脸上就只有一条伤口,可却深的见骨,太医说了日后肯定是会留下疤痕的,这让诺敏顿时心花怒放。
这样的好心情让诺敏之后在庆功宴上面对皇上对太子胤礽的各种夸赞和歪腻秀父子情都能以平常心对待,可别人就没有诺敏的这份功力,尤其是惠妃和大阿哥胤褆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要知道打败噶尔丹后,胤褆可是奉命负责犒军事务,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皇上的心腹担任,在那么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大阿哥胤褆非常美滋滋,忍不住幻想了不少好事,然没想到回京立马就被皇上抽了一巴掌。
当然其他人见状也牙疼不已,不过没惠妃mǔ_zǐ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这宫宴吃得酸楚极了。
虽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但今天晚上皇上并未进后宫也没招人去乾清宫,像这种大日子没了皇后,皇上都会自己睡,从来不给别人那么一丁点的幻想空间。
皇上凯旋而归,皇子也跟着回到了皇宫,这皇宫顿时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在皇上开始进后宫之后。
“爱妃让太医去了北四所。”头天皇上歇在诺敏这里的时候突然问道。
诺敏正坐在梳妆台梳头发,闻言很是平静的回道:“是有此事。”说着将手中用犀牛角做成的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起身坐到了皇上的身边,嗔道:“皇上这是来秋后算账,要治妾的罪吗?”
严格意义上讲诺敏的确犯下了大罪,打着皇上的名义办事,这和假传圣旨没啥实质上的区别。
但问题是那事都过去一天了,而且在太医走出北四所后,皇上和皇太后都赏了不少东西给五阿哥胤禛,这就很明显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诺敏此时这么说,也多是调笑,并不认为皇上会真治自己。
“不过是好奇而已,之前也没见你和老五多亲近。”
皇上这话到底是一句玩笑话,还是有意为之,诺敏听不出来,不过她既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就不怕别人起疑心,有些低沉的叹气道:“妾不过是有些感触而已,想之前纯懿皇贵妃在世之时对五阿哥何其的看重,皇太后和德嫔现在又对六阿哥如何的紧张,要是这一次是老三出了什么事,妾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德嫔那样奔溃伤心。”她只是有些心软了。
才怪!
诺敏根本就是让太医去确认胤禛脸上的伤口的,毕竟要是伤口小的话,太医院是有办法去除疤痕的,诺敏可不想最后功亏一篑。
但这种事情打死诺敏都不可能说出来,不然皇上肯定会对她起杀心的,谋害皇子和谋害皇上不过是一个念头之差而已,从本质上讲都是一样的。
她才没那么傻逼。
对于纯懿皇贵妃皇上还是有几分情感的,尤其是在纯懿皇贵妃薨逝后,更是绝大多数时候只记得她好的一面,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将她干过的坏事给渐渐遗忘掉。
听诺敏这么一说,皇上瞬间就想起来当年佟氏是如何宝贝胤禛,宝贝到后宫都有流言蜚语的程度,那绝对是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