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岑这时抱紧双臂,肩膀都颤抖起来。
警察清了清嗓子,继续问:“有没有以殴打、禁锢的方式强迫对方?”
秦易眉心拢了拢,反问:“我太太是这样跟你们说的?”
“还用说吗,伤都在脸上。”小女警义愤填膺插话。
年长警官示意小同志不要冲动,目光尖锐盯着秦易,“我现在在问你。”
秦易意外的笑了一下,“这一定有误会,所以我想亲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年长警察眼睛看向曾岑询问,曾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她微微点头还带着哽咽,满腹委屈,谁看了都会心生同情。她得到的同情分越多,胜算越大。秦易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等着她的表演。
曾岑做好了十分的心理建设才开口,“昨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打电话希望他能早点回家,他还是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我埋怨了几句,他很不耐烦问我有什么事,我当时觉得委屈,这才是我们结婚的第一个年头就不记得纪念日。我什么都没说,只说,想跟他吃顿饭,他当时就发了大脾气,说我不可理喻说我浪费他时间,说纽约一大群人等着他签合约,要是误了他签约,他一定给我好看。”她说完这段话又做了个抱臂极不安稳的动作。
小女警都跟着她委屈了,“你别怕,继续说,有我们在。”
曾岑眼泪掉得很是时候,点头忍着哭腔继续,“我当时真的觉得委屈到极点,我要离婚。我没有想到他会动手打我,他不光打我,还……还强迫我……”她说得眼泪直掉,说不下去。
小女警赶紧安慰她,示意她不需要再说下去。
秦易轻敲着桌面,“强迫你什么?”
“你还是不是男人!”小女警怒目,“你知不知道这是婚内qiáng_jiān!”
秦易笑了,“国内法律没有这一项。”
“你……”
“看样子秦先生是不准备配合我们工作了。”年长警官及时给小女警解围。
秦易最后敲了记桌面,那是一个结束动作,玩游戏他的耐心终究有限。
“不。我承认,昨晚是我,强迫我太太亻古爱。”他这话一出,在场三个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曾岑脸涨得绯红,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年长警官赶紧当口供记录下来,“那你是承认家暴了?”
秦易眼睛落在曾岑脸上,气定神闲回答:“那不是家暴,只是无心之失而且情有可原。”
还不等警官反驳,秦易掀开曾岑的验伤报告,“软组织轻伤,处、女、膜呈新鲜破裂……”他只说了这两点,曾岑手心已有冷汗。
两警官都楞住了,年长警官问曾岑:“你刚说你们结婚多久了?”
曾岑脸一阵白,“……一年。”
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小女警似乎也会过意了。
年长警官合上口供文件,“秦太太,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先回去沟通一下。必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相熟的心理咨询师给你们。你觉得呢?”
曾岑已经坐不住了,她想着挺简单的一件事被秦易三言两语弄得扑朔迷离,复杂异常。他一下子从‘斯文败类’转变成被新婚妻子变相折磨最终暴发的‘可怜男人’。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曾岑却有口难辩。
已近中午,派出所其他同事陆续打饭回来,不知是谁点了德胜楼的糖醋排骨,出了名的选料精良汤汁够味,满屋飘香,连最里头资料室的人都闻着味出来了。
审讯室自然也闻着味了,对于饿肚子工作的人来说,闻得到吃不到的美食也是一种酷刑。
曾岑一直不松口,秦易看了眼表,时间刚刚好。
“秦太太,你还是在这里签个字先回家吧,就是将离婚提交上法院,也是要先调解,还不如你们两先回去心平气和的谈谈。”年长警官建议道。小女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作声了,大概心里也判定不出这事儿是谁对谁错。
眼看着秦易已经扭转大局,曾岑再坚持也是徒劳无功,签字,起身,出去。
秦易跟着起身,“耽误两位吃饭真不好意思,希望两位吃得开心。”他的笑容是与身俱来的倨傲自信,那感觉好似他只是来警局参观的,参观完了谢谢他们的接待,还准备了小礼物。
警局同事纷纷向年长警官道谢,给他们加了餐,搞得年长警官摸不着头脑。
回去的路上,曾岑出奇的安静,秦易皱一皱眉,不正常,却挺好奇她为了离婚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