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琉,把解药交出来。”君倾宇抱着洛倾凰,第一个冲到了凌羽琉的面前,他望着她的目光再也没有一丝温存,带着无边的怒火和恨意,一字字说道。
凌羽琉却仿佛对君倾宇的话无动于衷一般,她漠然的抬了抬眼眸,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幽幽的说道,“这毒没有解药的。师兄已经替她把过脉了不是么?毒渗入血液筋脉以及五脏六腑,纵是神仙,也救不了的。”
“你!”君倾宇小心翼翼的将洛倾凰放到了椅子上,伸手掐住了凌羽琉的脖子,脸色甚至有几分扭曲的望着她。他自然是替洛倾凰把过脉了,也知道这毒有多么霸道,可是他还是不肯相信,他的凰儿就要离他而去。
凌羽琉被君倾宇掐着脖子,脸色渐渐的涨红,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眸子里面一片灰败,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一般没有生气,漠然的望着君倾宇,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般。
“倾宇,不要冲动。”凌景澜随后赶到。他和柳司澈迟疑了一下才跟上了君倾宇,自然追不上君倾宇,到了西决皇宫,就分开寻找君倾宇和凌羽琉了,而他正巧走了这条路。
君倾宇听到凌景澜的话,才将手松开,退开了一步,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就算杀了凌羽琉也无济于事,可是看到洛倾凰被折磨成如此模样,叫他如何不恨,他抬起已经泛出赤红的眸子望着凌景澜,寒声说道,“她将凰儿害得如此。你叫我如何不冲动?”
饶是凌景澜定力过人,也被君倾宇话里面彻骨的冰寒和冷冽所震慑,那是一种彻底的寒意,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可以渗入,如同萦绕着千年死气一般的彻骨冷冽。
凌景澜紧紧的抿了抿唇,抬眸去看凌羽琉。其实小的时候,他和凌羽琉、凌奕轩也是极好的玩伴,纵然父王比较偏疼凌羽琉和凌奕轩,但对他也算不错,而凌奕轩和凌羽琉也一直敬重他为大哥,所以他和凌羽琉、凌奕轩并无芥蒂。
“羽琉,真的没有解药么?若是你交出解药,大哥保证绝对不伤你性命。”凌景澜望着凌羽琉,似是在循循善诱。
凌羽琉的眸子里面依旧是一片漠然和冰冷,甚至还隐隐带上了几分凄凉,她疲惫无力的抬眸,语气空洞而没有感情,幽幽说道,“我说过了,没有解药的。她必死无疑。你们若是不忿,便拿我的命去陪她好了。”
曾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的亲兄妹。曾经一起拜师,亲如手足的师兄妹。都抵不上洛倾凰。只因为他们所爱的是她,而她,注定比不上洛倾凰。只是此刻的她,心中已经没有了彻骨的恨意,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苍凉和疲惫。
“你以为你的命抵得上凰儿的命么?”君倾宇听到凌羽琉的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存,有的只是彻骨的孤寒陡峭,让他整个人都如同来自炼狱的使者一般。
“呵呵呵。我的命自然比不上她的。可是毒已经下了,她注定是要死的。我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能给她的?”凌羽琉听到君倾宇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气恼,只是平静而淡漠的说道。
洛倾凰靠在椅子上,望着坐在地上的凌羽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羽琉,一向都盛气凌人怨毒的望着她的凌羽琉,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似乎比她这个身中剧毒明日就要死去的人还要的灰败和无力。
若是有锦国的百姓在这里,一定会惊讶无比。当初所见到的倾凰郡主和羽琉公主是何等的艳丽无双倾国倾城,此刻竟都变作了这般模样。
“司澈。”凌羽琉淡漠平静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灰败的眸子里面飞快的闪过一抹亮色,继而化作刻骨的悲哀,她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缓缓走进来的紫衣身影。
这魂牵梦萦让她偏执了一辈子的身影啊。
柳司澈听到凌羽琉的声音,眸中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悲悯,只是淡淡的冷冷的望着她,疏离而清冷的立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凌羽琉望着柳司澈,有些凄绝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突然她将目光投向了洛倾凰,目光依旧冷冽,只是其中彻骨的恨意已经消减了不少,她幽幽的说道,“洛倾凰,我是真的很嫉妒你。”
凌羽琉说完这句话,整个身子便缓缓的倒了下去,眼睛慢慢闭上,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自然看出来凌羽琉已经服毒,现在怕是已毒发身亡了。难怪她会那么的平静冷漠,原来她早就已经存了必死的心。
在场的人都有了一丝短暂的沉默。即便因着洛倾凰的毒,他们恨极了凌羽琉,但毕竟他们都曾经和凌羽琉有着或浅或深的情意,也曾经见过凌羽琉天真无邪的模样,看到凌羽琉这样的死去,心中竟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倾凰姐姐!”正在众人沉默之际,却被一个少女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洛倾凰抬眸,便看见了熟悉的雪衫身影,旁边则是立着冰冷的黑衣刀客。纵然已经许久不见,洛倾凰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雪洛衣和刀客莫若。
“雪姑娘!”君倾宇看到雪洛衣的时候,眸子陡然一亮,没有什么比在此刻见到雪洛衣更让他高兴的了,他们师从袖手医圣,对于针灸等药理比较在行,但是论起解毒来,还是雪洛衣更胜一筹,他们没有办法的毒,不代表雪洛衣没有办法。
雪洛衣看到君倾宇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毛,悠悠说道,“君倾宇,你看到我至于这么激动么?真是的!倾凰姐姐中了毒也不知道来寻我,幸好我和莫若路过这里听锦国的士兵私下谈论,不然岂不是错过了医治的时间?”
君倾宇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心思去计较雪洛衣对他的不尊敬,他已经被巨大的喜悦所淹没,脑海中来回盘旋的只有一个声音,凰儿有救了,他的凰儿有救了。
“尊下就是雪公子?倾凰中了剧毒,还请尊下替她医治。”君倾宇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的时候,柳司澈却已经开口对雪洛衣说道。
雪洛衣看了柳司澈一眼,自然也看出了柳司澈眼中的担忧和焦急,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说道,“放心吧。我和倾凰姐姐情同姐妹,我一定会救她的。”
众人听到雪洛衣的话,都退到了一边,让雪洛衣替洛倾凰把脉,雪洛衣真正仔细去看洛倾凰的时候,还是被洛倾凰不断渗出鲜血的肌肤和憔悴的容颜吓了一跳,她伸手替洛倾凰把脉,又是心疼又是恼怒的说道,“是谁这么歹毒居然给你下这般阴毒的毒药?!”
这毒不但流窜在血液中,还侵入五脏六腑和筋脉之中。洛倾凰曾经和她换血,因而血液百毒不侵,所以才会受到毒药的排斥,将鲜血一点一点渗出肌肤,直到血液流尽而亡。
而下毒的明显是知道洛倾凰的血液百毒不侵,才故意研制这样的毒药来让洛倾凰受尽折磨,这心思不可谓不歹毒啊。
这毒虽然阴狠霸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的办法。只是这破解的办法极为凶险。
“怎么样?”君倾宇看到雪洛衣蹙起来的眸子,不由焦急的追问道,乌黑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失措和焦急,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镇定自若的模样?
柳司澈和凌景澜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也是焦急而期盼的看着雪洛衣。
雪洛衣看了洛倾凰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倒也不是全无解法,只是此法极为凶险,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只要有办法,不管几率多小,我都要试一试!”君倾宇听到雪洛衣的话,立刻急急的追问道。
雪洛衣告诉君倾宇等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内力辅佐她特制的灵药,将洛倾凰体内全部的毒素逼至一处,再以利刃割开那处经脉,以内力辅佐灵药将剧毒吸附到给洛倾凰输送内力的人身上。
这种毒药是专门为洛倾凰的百毒不侵的体质研制的,因此,过度到另一人的体内只会蔓延在血液里面,而不会被排斥到经脉以及五脏六腑里面,而雪洛衣会事先给那人服用抗毒的灵药,到时候能不能存活,就要看那个人的造化了。
君倾宇听了雪洛衣的办法就决定尝试,却被柳司澈拦住。
“倾宇。还是我来吧。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倾凰怕是也不能独活。”柳司澈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决绝,唇角的笑容却依旧清雅无双。
君倾宇却是摇了摇头,紧紧握住了柳司澈的手,一字字说道,“司澈,你为倾凰已经做的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你如此做。我有个三长两短,倾凰不会独活,可若是你因救她而死,她也必然内疚一生。”
君倾宇点了洛倾凰的昏睡穴婚上荤下。洛倾凰此刻已经虚弱不堪,本就是强撑着未曾沉睡,因为她只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了,因此君倾宇点了她的穴道,她便立刻沉沉的睡去。
而君倾宇则是按照雪洛衣的指示替洛倾凰逼毒,洛倾凰体内的毒实在是霸道无比,纵然有雪洛衣的灵药辅佐,君倾宇替洛倾凰逼毒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的内力输入洛倾凰的体内几乎是如同石沉大海,起不到丝毫的反应。
可是君倾宇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早在选择这个方法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若不是救不了洛倾凰,他也不会独活,因此,他抱着必死决心,不要命的向洛倾凰体内输送内力,来逼迫毒性归一。
雪洛衣的灵药的确很有效果,竟然将毒性从洛倾凰的筋脉和内脏中分离开来,君倾宇的内力也终于起到了作用。
此刻,君倾宇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将洛倾凰的毒逼至一处几乎已经耗损了他所有的内力,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面迸射出决绝的光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洛倾凰的毒逼至了一处。
雪洛衣立刻隔开了那处筋脉,将毒引至君倾宇的体内,也不知道是毒性太过猛烈还是君倾宇的内力耗尽的缘故,他的身体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便昏迷了过去,气息微弱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洛倾凰却是幽幽的醒了过来。因为雪洛衣灵药的调理,洛倾凰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也已经稍稍好看了一点,她感觉到纠缠了她七天的彻骨疼痛突然消失,整个身体都好像重生了一般,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动了动手脚,虽然还没有力气,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她脸上滑过一丝惊喜的笑容,难道雪洛衣真的救了她?回忆起沉睡前,似乎是君倾宇点了她的昏睡穴。
她并不知道雪洛衣是用什么办法救了她,她只是越过雪洛衣,急急的寻找君倾宇的身影,可是她看到了远远站着的柳司澈和凌景澜,看到了洛云止,却偏偏没有看到君倾宇。
洛倾凰立刻心慌的坐了起来。君倾宇不在?他怎么可能不在?
“他呢!他在哪?!”洛倾凰几乎立刻猜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目光闪烁着惊惧,望着雪洛衣。
雪洛衣看着洛倾凰灼灼的目光,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好将君倾宇是如何救她的经过告诉了洛倾凰,至于君倾宇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情况,自然也一并告诉了洛倾凰。
洛倾凰几乎在听到这些的第一时间就跌跌撞撞的向隔壁君倾宇所在的营帐跑了出去,因为才刚刚苏醒,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洛倾凰跑了几步就跌坐在地上,一旁的柳司澈和洛云止连忙来搀扶洛倾凰,洛倾凰被他们搀扶起来的时候看也没有看他们,就又向前跑去。
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君倾宇所在的营帐,洛倾凰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君倾宇。
他的眉依旧飞扬入鬓,他的鼻依旧挺拔圆润,他的唇依旧妖异邪魅,他的脸依旧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只是那双乌黑澄澈的眸子,却是紧紧的闭着。
君倾宇就那么静静躺着,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若不是那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洛倾凰几乎以为,君倾宇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她问雪洛衣,君倾宇何时会醒。
雪洛衣说,也许永远不会醒。
她紧紧握着君倾宇的手,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君倾宇都告诉她,不会有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面对死亡,远比自己面对死亡更加的可怕而绝望。
即使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可是那种绝望与期望交缠的痛苦依旧如同藤蔓一般,一点一点的爬上她的心。
她就这样跌坐在君倾宇的床前,再也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一直望着君倾宇紧紧闭着的眸子。她希望在他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就可以看到她。
柳司澈和洛云止也一直陪在身边,也劝说洛倾凰吃些饭,免得累垮了身子,可是洛倾凰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整整在床前守了一整天。
君倾宇的眸子依旧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就连雪洛衣也束手无策。而夜幕也已经沉沉的降临,小君洛被洛云止牵着到了洛倾凰的身边。
“娘亲,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洛儿了?娘亲不要洛儿了么?”君洛拉着洛倾凰的衣袖,奶声奶气的说道。
洛云止只是告诉君洛,要来劝洛倾凰吃饭,却没有告诉君洛,君倾宇此刻生死不明,小君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以为君倾宇只是睡着了,而洛倾凰却望着睡着的爹爹不理他。不由有些委屈的拉着洛倾凰。
洛倾凰一直死死盯着君倾宇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将目光转移过来,望着身边立着的小小人儿,一把抱住君洛,失声痛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抱着君洛,“洛儿!我的洛儿!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怕,好怕他再也醒不过来。现在我才明白,他一次次守着我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是多么绝望而矛盾。”
君洛被洛倾凰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眼泪吓了一跳,但是他自幼就聪慧过人,纵然洛倾凰没有明说,他也从洛倾凰的话里面明白,君倾宇不是睡着,而是由于某种原因,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洛倾凰松开君洛,将君洛拉到君倾宇的身边,哽咽的说道,“宇,不要再睡了。你答应过我的,我生你生,为何你却守信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洛儿啊!”
君洛被洛倾凰拉到君倾宇的身边,看着君倾宇,这个总是笑意飞扬的爹爹,总是表面恼怒其实却疼惜的望着他的爹爹,难道真的再也醒不过来,难道真的永远离开她了?
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君洛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君洛长长的睫毛,将他精致的小脸打湿,他一边哭一边拿小手去推君倾宇,泣不成声的说道,“爹爹快醒醒,洛儿以后再也不淘气了,爹爹不要离开洛儿。”
立在一边的柳司澈、;洛云止、凌景澜还有雪洛衣,甚至是冷若冰霜的刀客莫若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湿润。
就在他们悲悯与难过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就连洛倾凰和君洛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望着君倾宇。君倾宇一头乌黑如墨的黑发一寸寸的变白,转眼之间,竟是变作了一头白发。
洛倾凰怔怔的望着君倾宇变得雪白的发丝,久久不能言语,而雪洛衣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替君倾宇把脉,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笑道,“别哭了别哭了!毒解了,他没事了!”
洛倾凰的眸中闪过一抹惊喜,握着君倾宇的手更加紧了几分。上一世她也曾经青丝变白发,可是却是错付痴心,这一世,上苍让她遇上了君倾宇,她定不负君心。
君倾宇终于在三日后醒过来。一醒过来,他便勾着邪魅的笑意,拉住小君洛的手,挑眉笑道,“听说我们洛儿为了我哭鼻子了?”
小君洛被君倾宇搂在怀里,唇角也勾起了笑意,他的爹爹没有离开他,真好,可是他的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他望着君倾宇,撇了撇嘴巴,悠悠说道,“胡说,洛儿是看到娘亲哭了洛儿才哭的!”
君倾宇看到君洛变扭的样子,不由勾起了一抹笑容,君洛这死鸭子嘴硬的性子还真是像足了洛倾凰呢。
君倾宇和洛倾凰因为身体原因,在西决皇宫调理了半个月才重新启程回到锦国,而锦国和凌国也按照协议平分了西决,天下至此三分,锦国、凌国、北部三足鼎立。
君倾宇和洛倾凰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对天下之争更加看淡了。君倾宇提出和凌国、北部定下条约,一百年内互不侵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凌国和北部竟然都爽快的同意了,没有丝毫的异议。
君倾宇又将锦国的内政进行了一下调整,对君烨华加紧了教导,在一年之后,抛下了锦国的江山,带着洛倾凰和三个孩子离开了皇宫,留下一脸苦相的君烨华来继承皇位。
君烨华苦着一张脸看着君倾宇留下的圣旨,心中恨得牙痒痒,难怪君倾宇对他多番教导,原来早就想好了要把这个摊子丢给他,果然是只狐狸。
“你就这样将锦国丢给烨华了?”坐在马车上,洛倾凰挑了挑眉毛,勾起一抹笑意,对着君倾宇说道。
君倾宇唇角溢开一丝狡黠的笑容,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点点算计的精光,悠悠说道,“我苦心教导他三年,现在是他报师恩的时候了,再说有司澈在,锦国乱不了。”
“可惜我早就厌倦了政事,不愿再涉足。正好陪你们一同江湖逍遥,倾宇不介意吧?”清雅无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君倾宇抬眸,看到不知何时飞身进了马车的柳司澈,唇角有些抽搐,谁说他是狐狸了?他看柳司澈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只。
纵然是知己好友,可是要他带着情敌一起江湖逍遥,他当然还是介意的,而且是非常介意,于是乎,一掌拍出,柳司澈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躲开那一掌,不动如山,悠悠说道,“不过同路一程,倾宇何必这么小气?”
君倾宇无奈一笑,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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