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鸾一边铺床,一边撅着小嘴,嘀咕步莺。
“子山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小鸾就莫要再责怪他了……”
说着话,曹朋将夏侯兰拖过来,和王买郝昭并排躺好。然后又看了一眼甘宁,曹朋连连摇头。
这货,好像是最壮实!
深吸一口气,曹朋又把甘宁抬过来,四个人一顺边躺好,为他们盖好了薄毯。
江风习习,站在门廊上,非常舒爽。
曹朋从黄月英手中接过毛巾,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小鸾,小寰,收拾好了之后,早点歇息……”
“是”
步鸾和郭寰,脆生生答应。
“臭阿福,从哪儿学来这拈花惹草的本事”
两个小丫鬟前脚刚走,后脚曹朋就被黄月英揪住了耳朵。不过,月英并没有用力,那话语里更多是一种撒娇。曹朋做出很痛苦的样子,一把将月英楼在怀里。
鼻阳夕照,黄月英的双颊羞红。
薄簿春衫下,**紧绷,隔着衣服犹能感受到肌肤的火烫道道
“啊呀,我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曹朋情不自禁想要亲吻黄月英的刹那,忽听一声娇呼。两人连忙分开,曹朋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步鸾小脸通红,双手捂着眼睛。
黄月英轻轻捶打了一下曹朋”努力平定了一下声音“小鸾,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道道只是想问一问公子,是否需要准备醒酒汤……”
醒酒汤?
曹朋一怔,旋即说:“不用了,小鸾你去歇息吧……”
“嗯……”
毒鸾声若蚊呐的应了一声,转身一路小跑,消失无踪。
不过,被她这么一打岔,曹朋和黄月英都有些不自然了……两人牵着手,漫步到江堤上,欣赏那长河日落的美景。
“阿福”
“嗯”
“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
“我能感觉得出,你似乎心事重重……”
曹朋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浊气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心事,不过刚才德润和子山与我分析了一下,谈起陈登为何要任我为海陵尉的事情”阚大哥说,曹公很有可能在年末用兵”
“用兵
黄月英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曹操,要对吕布用兵了!
她想子想,轻声道:“曹公欲与徐州兴兵吗”
“嗯”
“道道,其实,这没什么奇怪。当初在江夏的时候,我曾听阿爹说过:曹公欲定北方,必先伐吕布。吕布有唬虎之娄,为人反复丹常,不可以轻信。如果不灭吕布北方必难一平定。
曹朋点头“我何尝不知?只是……”
“只是什么”
“我曾受人恩惠”
黄月英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曹朋,不懂他这,受人恩惠“从何谈起。
曹朋在江堤上坐下,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沉默良久后说道:“郝昭,和他麾下二百精卒,皆拜温侯所赐。当初我兄弟在海西时,可谓情况窘迫。无兵无将,还要面临盐枭与海贼的威逼。若无温侯这二百精卒,我们即便能在海西站稳脚跟,也要付出巨大代价而且……”
曹朋向黄月英看去“大丈夫在世当恩怨分明。
我身受温侯之恩,却要与他兵戈相向,非我所愿……所以我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下郊温侯府中的旖旎,曹朋断然不会告诉黄月英。
那,也算是他和貉蝉之间的一个秘密。他所虑的,不仅仅是恩怨还有郝昭的态度。不管怎么说,郝昭是并州人,与吕布有同乡之谊。况且他手下二百精卒战力强大如果他不能够表明态度的话,势必会给曹朋带来巨大的困扰。曹朋想用郝昭却又有一些隐隐的担忧。
黄月英沉默了!
“我与伯道认识不久,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反复之人”
“哦”
“我看得出,你对郝昭挺看重。既然看重,那你就必须要相信他……要么你就不要用他”或者把他杀掉,将那二百精卒掌控你手中。你这样子患得患失,到最后也只能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黄耳英一番话出口,令曹朋对她刮目相看。
史书中,对黄月英的记载不多。
但是可以看得出,诸葛亮一世没有什么家庭的讲葛,黄月英的手段,可见一斑。能说出这般杀戈果决的言语,令曹朋暗自点头。自己的性格什么样?曹朋自己心里可说是非常清楚。
月英,果真是我贤内助。
“至于吕温侯……他与你有恩义,自当报还。
可大丈夫不仅要恩怨分明,更要识得轻重。你既然在曹公麾下效力,就不应该如此看重个人的恩怨。你说过,曹公有大志!北方早晚一统,若不能早一日灭吕布,百姓势必深陷水火之中。那样岂不是更加糟糕?你想要报还恩义,大可选用其他方法。公义乃公义,私情归私情“道”如果你不能把这公私分清楚,又如何建立功业?阿福,我觉得你应该果断一些……”
曹朋听罢,不由得连连点头。
“我得月英,从此无忧……”
他揽着黄月英纤细舟小蛮腰,并肩坐在江堤上。
江水滔滔,斜阳似火。
在夕阳的照映下,两人的影子渐渐合在一处,再无半点间隙道”道,道
第二天,曹朋带着甘宁步鸳和夏侯兰三人,领精卒五十人,赶赴海陵县。
从东陵亭到海陵县,距离并不算太远。不行约半天时间,便来到了海陵县城外的兵营门前。
营盘的面积不大,大约有三五亩地的样子。
一面火红色大毒上,书“海陵精兵”四个大字。不过在阳光下,无力的低垂着,看上去死气沉沉。
不过,营盘里的军帐,错落有致。
从外面看,虽显得有些残破,却依然能感受到隐藏于其中的杀戈之意。
想当初,这支海陵精兵,曾保护整个淮南的盐路不受袭扰。数十年的杀戈征战,其底蕴犹存。
甘宁忍不住赞道:“这屯将”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步营说:“那王旭也算是一个将才,海陵废置以后,他硬是带着五百精兵,不靠州府的粮饷,硬生生撑到现在。你看整个广陵郡,到处有水贼盗匪。偏偏这最偏远的海陵,能太平无事……”
“他们靠什么为生”
“公子,你说呢……”
曹朋闻听”不由得笑了。
昨夜,他查阅过海陵县的资料。
从表面上看来,海陵县太平无事。可实际上,这支海陵精兵,就是海陵县最大的盗匪集团。
想想看,一无粮饷,二无补给。
靠着一个只有一万三千人的小县城,这五百精卒,如何生存?
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兵吃饷,没饷为贼。这天经地义,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奇事。东汉末年,特别是从黄巾起义之后,官丵匪合一的情况极为正常。打起旗号就是官军,放下旗号就是盗贼。这样的事情,官府同样清楚,可是在大多数时候,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依稀,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眼前的海陵精兵,与当初在九女城时所遇到的义阳武卒何其相似?
但是不晓得,这海陵精兵能否和义阳武卒,相提并论。但不管怎样,这支人马,我要定了!
一支百战精兵,可不容易找到。
曹朋看了三眼甘宁,忽而笑道:“甘大哥,我欲坐镇中军,却无先锋开路……”
甘宁闻听,哈哈大笑:“公子欲寻先锋,又有何难?甘宁不才,愿领十人,为公子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