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凤曦的眼泪，东方冥天顿时心中揪痛，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起来，手忙脚乱的去安慰，只是，他越是安慰，凤曦的眼泪就掉的越厉害。天山老人在一旁摸着长长的白胡子看着，老眼中写满欣慰。

他一直担心这丫头性子太过清冷倔犟，又爱钻牛角尖，怕她委屈自己，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有这么一个痴情的臭小子在她身边，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丫头能在他面前这样放肆痛快的哭，代表着她已经对他解开心防，冰释前嫌。天山老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担着的心，现在总算可以放下了。他虽然一直云游四方，可对这唯一爱徒的关心可是一刻也没有停过，自她成婚以来所发生一切事情，他都时时刻刻关注着。

现在，看着她能重新打开心扉，接纳这份感情，做为师傅，亦做为长辈，他真的感到很欣慰。他真担心这丫头一辈子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走出来，现在好了，看到她这样，他总算可以真正放心了。

“丫头，再哭下去，这帅帐就要被你的眼泪给淹了。”天山老人在一旁看够了好戏，笑着调侃。

凤曦小脸一热，只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把脸埋在东方冥天怀里蹭了蹭，躲在他怀里做驼鸟不愿出来。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此刻她的脸有多红，估计跟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拼。

东方冥天黑曜石的墨眸里写满宠溺，疼惜，这样的曦儿，叫他怎能不爱。大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似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当箭穿透他后背当胸而出，当他倒下的那一刻，当他的思绪陷入混沌黑暗的那一刻，他以为，他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她了。在那一刻，他怎么也想不到，黑暗会那么快过去，他还能醒来，还能再见到她，还能再拥抱她。

这样真真实实，真真切切拥她在怀的感觉是那般真实，那般温暖，令他眷恋，不舍松手……这一辈子再也不愿松手放开。

如果，这一箭能换来曦儿的原谅，即便是死，他也值了。

曦儿能不顾一切的在他怀里哭，是不是代表着曦儿已经对他卸下心防，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愿意原谅他了？若是这样，他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因为想到这个可能，东方冥天的心都止不住兴奋的颤抖。

“嗯哼！丫头，别忘了，为师还在这里。你还要赖在这臭小子怀里多久才肯出来，他现在已经醒了，你可别忘了答应为师的事啊，为师可是还等着梅花酿，碧血桃花，风飘雪哩。”

天山老人敲着桌子，故装生气的说道。

东方冥天剑眉微挑，这便是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天山老人，曦儿的师傅？原来是这么一个……可爱的老头子。东方冥天忍不住在心底鄙视自己，他这算不算是爱乌及乌？

这样一个老头子，若是换作从前，他定讨厌极了，现在，因为曦儿的原因，居然觉得很可爱。

“师傅，你再说一句，徒儿就再也不酿酒了。”凤曦在东方冥天怀里抽了抽鼻子，低声嘟哝，声音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

东方冥天听着她这声音，心中又是一痛。

天山老人老脸一变，不满的道：“你这丫头，真是忘恩负义。也不想想，为师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谁。小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把为师抛到一边了，是不是！居然还学会威胁为师了，简直是……”

“师傅，再说徒儿可就真的再也不酿酒了，也不想想，徒儿滴酒不沾，年年累死累活酿酒是为了谁。”抬手擦去脸上泪痕，从东方冥天怀里抬起头来，美眸瞪着天山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