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慕老夫人气的跳了起來,浑身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脸色阵青阵白,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慕绝尘,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若不是有叶晚晚和婢女扶着,怕是早已摔倒。
慕绝尘像是看不到她的愤怒一样,冰冷的目光淡漠的自慕老夫人气的发白的脸上缓缓移开,优雅的唇角噙一抹冰冷讥诮的笑,出口的话气的慕老夫人眼皮一翻,差点一口气沒喘过來就要晕过去。
“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将的耐心有限。若是让本将亲自查出來,到时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慕绝尘说的云淡风轻,轻松随意,随意的仿佛是在和她们谈论今天的天气有多好一般。
“你……你……你这个逆子,不孝子……你当真连为娘也不放过?”慕老夫人脸色苍白如锡纸,气的。嘴唇颤抖,声不成声,句不成句。“你当真……当真要为了那个女子要六亲不认?亲手弑母?”
叶晚晚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早已覆了薄薄一层,里衣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湿湿濡濡的粘在身上,像是某种动物的毒液粘在身上,极不舒服。
若是表哥知道,那场火是她们袖手旁观而导致的惨剧,她……她绝对相信,表哥真的做得到,为了那个清雅的女子,而杀了她们。
叶晚晚扶着慕老夫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慕老夫人疼惜的拍拍她的手,道:“晚晚不怕,有姨娘在,沒人敢伤害你。”说罢,姿态强硬的看着慕绝尘,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谁敢伤害我的晚晚。”
在慕老夫人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慕绝尘毕竟是她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他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出弑母的举动。
她恐怕怎样也料不到,在这世上,还真沒有什么事是慕绝尘不敢做的。
“弑母?”慕绝尘低低的笑了笑,那深邃黝黑的墨眸里只有冻人的冰冷。“那你就试试看,看本将是敢还是不敢!”说话间,手腕微抬,玄黑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卷起一道黑色的罡风,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慕老夫人,叶晚晚,和屋里婢女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一眨眼的功夫,当她们再次睁开眼睛时,一柄剑,一柄细细长长的闪着雪白寒芒的剑正抵在叶晚晚喉间。
而那端执剑的玄衣男子,他玄黑的锦衣无风自动,背光而立的他冷俊妖冶的脸上甚至泛起一丝淡淡的意味莫名的笑,只是,那笑,让人不安,慕老夫人看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慕老夫人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整齐。“你放开晚晚,她是无辜的!”
“那我的曦儿呢?我的曦儿就不是无辜的?你们又何曾想过她,难道我的曦儿就该死?”慕绝尘冷笑着一连抛了好几个问題,慕老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听慕绝尘又道:“我的曦儿绝不可能枉死!今儿个你们若是再隐瞒真相,就休怪我……刀剑无眼。”
冰冷的剑尖抵着咽喉,叶晚晚甚至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剑尘刺破肌肤的响声,那剑尖只要再往前递进一分,她便会立即成为剑下亡魂。
“叭嗒”一滴泪滴落在剑身上,闪着银白的光,慕绝尘手微抖,那滴泪便颤颤兢兢的从剑身上滚落,似初晨花间玉露,那般莹润惹人怜人,又像挂在美人眼睫上欲落不落的莹白珍珠,那般盈盈玉润,莹洁剔透,楚楚可怜。
慕绝尘心中突然一阵抽痛,却不是为了眼前盈盈落泪的女子,而是为了那倾城绝世,清雅如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