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苗珏欢快的说,不过她盯着铁恒的眼神,却仿佛是在期待把铁恒僵直的身体摆到失败者的队列中去。
“你注定会失望的。”铁恒还给她一个明确的眼色。
苗珏笑了笑,没有再去他。这位美女先生对于铁恒的关注自有她的道理,任谁在短短半个学期里,亲眼见证一个学生飞速的成长,几乎是每隔几堂课就会有显著的提高,甚至就在刚才还轻松破除了心魔的阻碍,都会感到惊奇和在意的。何况铁恒的天资,足以令任何一个人都产生嫉妒这种负面情绪……
“准备了!”苗珏高呼,手掌又一次高高举起,周围的学生也都屏住了呼吸。
“你不要得意,这一次我会要你好!”站直了身子,左尚福咬牙切齿的低语,瞪着对面的铁恒,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没有在自己身上寻找失败的原因,而是把一切都归咎为铁恒的狡猾。
“失去了冷静,也就意味着失败!”同样静静的卓立着,铁恒承受了当面而来的凶狠视线,从中可以体味到对方基本与冷静绝缘。前一次左尚福是太急于取胜,而此刻他的头脑已经被愤怒所占据,应付这样的对手,铁恒怎么可能失败!
果然,在苗珏挥下手臂发令开始的一刻,胜负的结果其实就已经分晓了。
左尚福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首先给自己加持念术之三守护。这个防御法术可以抵御法术和物理攻击,并且施法者越强,持续时间和吸收的攻击强度也就越高。左尚福相信凭自己的实力,这个法术足够抵御两次铁恒的定身术。而铁恒如果同样先保护自己,那他的守护术最多就和刚才一样,只需要一波攻击就会抵消,这就是两人实力最直观的体现。要是铁恒此刻就发动攻击,那他就会和刚才的左尚福一样完败,因为守护术的施法时间比定身术短,这也是铁恒前一次获胜的根本。
“他不会那么蠢,肯定会选择同样的先防后攻,但那样最多就是陷入持久战,胜利必定还是我的。”左尚福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可铁恒真的会如他预料的那样行动吗?
左尚福这一次没有再只顾着完成法术,这种错误是大部分术师学徒都避免不了的坏习惯,他们都认为只要更快的释放出法术就能打败敌人,却没意识到,时刻关注对手的举动才能快速做出恰当的对应。前一次的教训令左尚福再也不敢托大,他从一开始便紧盯着铁恒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口形的变化以及手印的组合。
“怎么回事!?他施展的不是守护术!”仅仅过去两息,左尚福已经辨识出铁恒准备释放的法术,却与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法术辨识也属于苗珏教授的内容,它对于任何一个术师来说都是一门重要的技巧。实战中,通过辨别对手念咒的口形和法诀的手势,第一时间区分对手施展的法术属于哪一类型,并做出正确的对应,这是关系到生死的头等大事。
“不好,他要施展的难道是……我被气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呢!”左尚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不由得一阵心慌,还有些懊恼。好在他从小训练有素,没有被杂乱的心绪打断自己的施法进程。“现在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赌他出现失误,只要这个守护术成功了,我将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左尚福的这个侥幸想法在下一瞬间变成了永远的奢望,铁恒的法术在他刚刚施展到一半的时候就击中了他。
“念术十一,舌窒!”铁恒手中的杖头遥空冲着左尚福一点,一股无形的法力笼罩住了对方。左尚福的法术顿时被打断,他的手指还能结出手印,可口中的咒语却停了下来。当然这不是他出于自愿,而是在舌窒术的强制作用下,他的舌头失去了知觉,麻木的无法吐出哪怕一个字。
“蠢货,简直把家族的脸面给丢尽了。”场边的左尚杰恼怒的咒骂。周围那些稍有些眼力劲的学生也都明白,铁恒赢定了。
舌窒术没有其他的功效,只有一个作用,在对手施法的时候进行反制,打断并令其沉默至少五息时间。这个法术释放所需的时间很短,比绝大多数法术都要快捷。但它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它有许多种变体,必须针对不同的法术类型,使用相应的变体。比如对手如果在施展辅助类法术,你使用反制攻击型法术的变体就会毫无作用。而对于中高级的法术,这个局限甚至细化到了单个法术的差别。也因此,舌窒术最是考验施法者在法术辨识技巧上的熟练程度。不过这一次铁恒压根就没有观察对手的情况,头脑发热的左尚福会选择施展什么法术,铁恒用膝盖想都能准确的作出预判。
左尚福已经彻底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嘴巴不停的开合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迫在眉睫的失败。以他的级别自然还达不到运用默咒的能力,一旦被反制沉默,他就成了一具人形的肉靶子。望着对面的铁恒已经慢条斯理的念动定身术的咒语,左尚福也不是没想过冲上去干扰他,可一想到铁恒那能够把人抛上半空的怪力,他便失去了抵抗的**。
法术的光芒一闪,左尚杰再次变成了一具僵直的雕像,羞愧和挫败感在他心底里纠结,如果他能够开口说话,一定会大声的咆哮来发泄这股憋闷。明明比铁恒强出不少,却又一次吞下了一颗失败的苦果。那苦涩的滋味,当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