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郑氏也不回礼搭腔,只是望着长孙凛不说话。
长孙凛尴尬不已,又厚着脸叫了一声:“外姑……”
“娘……”崔隐娘见情郎吃瘪,便是上前为其解围。
崔郑氏两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长孙凛,与想象中的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女婿不同,眼前这个头戴低平幞头,身着绿色衫的少年倒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俊秀男子,只是传出地名声过于恶劣,让她一直对其都没什么好印象。她也是出身于豪门世家,知书达理,自是不看中那些身外之物。本来看着自己外甥和女儿感情甚好,也就有了顺女儿之意,亲上加亲地打算。只是再见隐娘之后却发现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仅对自己青梅竹马地表哥冷冷淡淡,而且和自己的母亲没说上几句又是匆匆离去。让她不禁对这个传说中的少年人产生了好奇,短短两月的相处时间竟让女儿的变化如此之大。
“不必多礼,我家隐娘尚未过你家门,外姑这一称谓不太合适。”
长孙凛闻言满脸尴尬之色,他是过惯了美国的速食生活,从未看中这些礼节礼仪,若是以前怕是秉着合则一起不合则散。只是在现在这个依然重视女子贞洁的封建年代,既然和人家女儿关系都到床上了,也就该负责下去,自然也就尊对方为丈母娘。
“伯母……”他悻悻地改称呼道。
“娘……”崔隐娘这时已是胳膊往外拐,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想过对方家门,只得搂着母亲的手臂撒娇,语气中对母亲的态度有所不满。
同样尴尬的还有徐俊,他没想到两月前还俊表哥前、俊表哥后的少女竟然已投入他人怀抱。而再次见到隐娘,他发现那个平日里爱着男装,只知读书不懂女红的表妹,精心打扮之下竟是这般有女人味。大凡男子若是见到往日里对自己倾心的女子另投他抱,心中或多或少会有失落感,更何况两人自幼一块长大,积攒了多年的感情。只是自家姨母在,他也不便插话,只得站在一旁不言不语。郑氏微微颔了一下首,爱悯的望着自己疼爱的女儿,问道:“怎么我家闺女两月未见,却是维护起未婚郎君来?”
崔隐娘微红着脸颊,低着声音向母亲说道:“娘,以前之事那是女儿少不更事,以往之事已过去了,”她羞涩地望了长孙凛一眼,然后低低地说道:“女儿愿意嫁到长孙府上。”
郑氏微微摇了一下头,轻着声音说道:“那小子哪点使你丫头如此着迷?”
“不嘛!娘……”崔隐娘娇羞的说了一声。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果真不错。”郑氏见崔隐娘那份喜悦欢欣的神情,半揶揄半感慨地说。
“不,娘,女儿和他会好好孝顺你和爹。”崔隐娘煞有其事的回答。
“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嫁到人家府上自是要孝顺公婆,怎能还想着娘家之事,好在你婆婆倒是一个好说话之人,若是嫁到一挑剔的家里,那可有得你苦吃的。”崔氏无奈地点了女儿额头,这个女儿什么书都看,就是不曾碰过《女训》之类的书籍。
“娘,那你得教教女儿如何做人妻子。”崔隐娘依偎在母亲怀里,她对嫁到别家也是毫无准备。
“好,那你就跟娘一起回去,好好做准备。”
“回去?”崔隐娘一怔,脱口问道。“怎么?总不会有情郎,便不愿陪娘一起吧?”郑氏打趣道。
长孙凛见母女二人说着悄悄话,他也就无聊四处打量,见客栈小二带着王大牛匆匆赶来:“校尉,京城传来紧急书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