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随在后面的一些夫人们也是小声地议论着,“原以为那个顾小姐是个好的,却原来这般的不知廉耻!”
“就是,什么迷了路,分明就是娴熟那英国公世子的身分低,想要爬上大皇子的床!”
“是呀!真看不出来呢。那顾小姐还未及笈,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被顾氏和刘氏听到了,面色自是不虞,同时也落在了德妃的耳中,她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而紧跟在德妃身后的,便是英国公夫人,她的脸色自然是极为难看,刚订下的儿媳,若是出了这种事,岂不是也连累自己的儿子声誉受损?
一行人各有所思,刚至景阳宫门口,便见皇后在娴妃的陪同下,也一并来了景阳宫。再看皇后的身后,正是崔茜茜、静依和顾雨!
德妃的脸色一变!这顾雨怎会好端端地站在此处?
而她身后的夫人小姐们也是一脸的惊奇。那顾雨的头发未乱,衣裳完好,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任谁看了,也不像是在什么地方休息过。
刘氏急忙上前,对皇后行了一礼道:“臣妇参见娘娘,敢问臣妇的女儿如何会在此处?”
皇后一脸的惊讶,“本宫派人传了她们几个在漪兰臀陪本宫说话,静依这丫头还让刘家的婉儿姑娘给你捎了口信。怎么,你没见到那婉儿姑娘?”
刘氏这才想起婉儿的确与她说过此事,赶忙低头道:“婉儿确实曾与臣妇提起。只是,刚才有位嬷嬷来报,说是小女在景阳宫,臣妇一时心急,便忘却了。”
“哦?”皇后转头看向德妃身边的那位嬷嬷道:“真是荒谬!顾小姐好好的一直和茜茜还有静依丫头陪着本宫说话,怎么竟会传出如此荒谬的流言?着实该打!”
德妃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姐姐说的是。臣妾刚才也是这般说的,若是发现她有半句假话,即刻杖毙!既然这顾小姐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想来定是这奴婢说谎了。”说完,转头对宫人们道:“还将她拖了下去,杖毙!”
德妃说这话时,眼神中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犹如冰窑一般,让人望而生寒!那嬷嬷见此,也只是垂了头,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任由宫人们将她拉了下去。只是她看向德妃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哀求和感激!
感激?静依清楚地看出了那嬷嬷眼神中的意思,她办事不利,被德妃杖毙,居然还要对德妃心存感激!这是何道理?
静依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看向德妃的眼神也是大大地不同了。原以为她只是恃宠而骄,又仗着娘家的势骄奢跋扈!现在想来,只怕她的心思比之皇后是更为阴险深沉!
德妃转头对皇后笑道:“不知皇后怎会突然来此呢?”说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见有一宫人悄悄地进了景阳宫。
皇后假装未瞧见,笑道:“还不是这几个丫头,说总是坐着也是无趣的紧,不如陪着本宫四处走走,边赏花边聊天儿,倒也是惬意。这不,一路走来,就到了这景阳宫了。”
崔茜茜上前道:“皇后姨母,难不成她们大张旗鼓的来此,就是为了寻找顾小姐?”
顾雨淡淡一笑:“崔小姐只怕是猜错了。顾雨不过是小小的将军之女,哪里敢劳动德妃娘娘大驾?还惊扰了这许多的夫人千金们?”
顾氏上前拉了顾雨的手,对着皇后道:“启禀娘娘,臣妇等的确是要到景阳宫看看那臀内安寝之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秽乱宫庭?”
皇后点点头道:“既是来了,便进去瞧瞧吧。也好让德妃安心。”
说完,不待德妃说话便进了景阳宫的大门。
德妃怒极,却是无可奈何!走在前面的可是皇后啊!是唯一压她一头的女人!可是现在这样还能如何?谁让自己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景阳宫?
德妃瞪着皇后的背影,那阴冷的目光仿佛是要在皇后的身上戳个洞出来。皇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过是扬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德妃恨恨地跟了上去。其实就在她在宫门口看到顾雨时,便知道事情可能不妙。所以刚才已派了人进去查看,以便及时地提醒大皇子。可惜了,她没想到,皇后早已经派了人进去在臀前守着,任何人不得擅入!
进了正臀,皇后站在大臀中央,笑道:“这景阳宫还真是安静,连个太监也没有。看来,妹妹要好好地对景阳宫的宫人们加以管教了。”
说完,看向了左侧的寝室。皇后一个眼神,便见一名嬷嬷大步过去,掀了帷幄,进得屋去。随后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众人大惊,原来真的有小姐进了景阳宫,那这里面?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肆意乱说,要知道这大皇子的生母可是德妃!德妃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得上的!
片刻后,便见那嬷嬷低着头,脸色极为难看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低声道:“启禀娘娘,那里面的是镇西将军府上的大公子杨奇和景阳宫的一名宫婢。”
话音一落,大臀内顿时如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这杨奇是大皇子的表哥,居然在皇宫内院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在是有失颜面!
德妃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如开了染房一般,煞是好看。而杨夫人则是面色惨白,吓得跪伏在地道:“都怪臣妇教子不严,还请娘娘降罪!”
此时,德妃才意识到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让人给耍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且杨倩找到自己时,也是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
德妃转头在皇后身后的几人身上一一看过,单凭这几个孩子吗?不,不可能!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如何能破得了自己这棋局!皇后!一定是皇后!看来,那白敏儿还没有蠢到家,定是将事情都与她坦白了。本来,此事若成,她倒是不惧那白敏儿坦白,反正木已成舟,她又能耐我何?可是现在不同了,事情根本就是出现了大逆转!现在自己是极为被动!白敏儿即便现在不坦白,早晚也会对皇后提及。既如此,倒不如自己先壮士断腕!也好给自己争取些主动的机会!
德妃对着皇后盈盈一拜,言词恳切道:“此事,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娘娘降罪。”说完,便保持着那姿势不动。
皇后看了她一眼,眸子中看不清是笑还是怒,皇后挥挥手道:“罢了,说起来这杨奇也是亲戚!此事就由你来处置吧。”
德妃这才起了身,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将那名宫婢拉出去,杖毙!”
几名嬷嬷进去将那宫婢强行拖出。那宫婢求饶道:“娘娘,奴婢知错了!饶命呀,娘娘!是那杨公子强行将奴婢拖了进来呀,娘娘!娘娘饶命呀!”
德妃的黛眉轻皱,便见一名婆子取了汗巾子将她的嘴堵了个严实,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猛摇着头,脸上的妆容早已花的不成样子了。
静依低了头不去看她。而崔茜茜则是眼尖地发现,这不就是那名险些将茶洒到顾雨身上的宫婢吗?怎么会如此巧?
静依则是在第一眼看到那拖出来的宫婢时,便认了出来,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是要向她示好。也是在为白敏儿之事,给她一个交待。
皇后的动作还真是迅速,不过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竟是能让白敏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与她听,而且还十分的详细!更是雷霆手段,直接将那名宫婢和杨奇李代桃疆,既给了威远将军府一个交待,又给了德妃一个严厉地警告!
静依低着头,眼睛却是微瞄向了德妃的方向,看她脚边的裙衫微颤,想来是气极了罢!这种人从来不想想自己害人在前,只想到自己的计策不成,便对旁人怀恨在心!这样的人着实危险、可恨!
德妃见那名宫婢被拖了出去,又道:“杨夫人,将杨奇带回去严加管教!无圣上旨意,不得进宫!”
杨夫人忙跪下谢了恩。
而跟在德妃身边的杨倩则是一脸的疑惑,进来的明明是顾雨为何会成了一名宫婢?而大皇子又去了哪儿?大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景阳宫呢?
德妃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目光冰冷,杨倩心惊不已,忙低了头,不敢有所动作。片刻后,又闻德妃道:“杨夫人,将府上的杨倩也一并带回去吧,好生调教。本宫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吏部尚书的庶子为正室。择日,本宫会再给她们二人赐婚的。”
杨倩猛的身形一震,又再度晃了晃,德妃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德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便就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可是,可是德妃明明答应过自己,可以给大皇子作姬妾的!
杨倩知道自己出身不高,若是嫁给大皇子,连作侧妃的资格都没有,而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只求自己能做一名姬妾,常伴大皇子左右即可。为什么?为什么德妃连她这小小的心愿也不肯达成?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亲侄女呀!
杨倩难以置信地看向德妃。但是德妃的面色整肃,显然是主意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了。杨倩顿时觉得手脚冰凉,明明还不到十月,却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甚至是连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里所流动的血液也都凝成了冰一般!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哪里还有在御花园时,那巧笑倩兮的闺秀模样!
皇后闻言神色不变,恍若未闻。而在场的不少夫人和小姐们,则是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没了她这京城第一美人挡道,自己的女儿的婚事,只怕是要顺利的多。
静依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倩,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什么琴仙,不过是德妃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这德妃的头脑也是着实厉害,如此迅速地便分清了主次,摆正了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的位置。不过区区一个杨倩!她德妃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对于像德妃这样久居深宫的女子来看,这天底下,最不缺,也最好找的便是美人儿了!
当舍则舍!现在摆明了,杨倩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若是再不加以舍弃,只怕会坏了整盘棋的思路!再说了,现在也不算是完全地舍弃她,至少还利用她替大皇子拉拢了吏部尚书!这德妃的心思转的还真是快!静依在心里打着小鼓,幸亏自己和崔姐姐找到了顾雨,否则,若是真嫁了大皇子,以顾雨单纯的心思,只怕会被德妃拿捏得没了半点主意!
经过德妃的一番处置,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众人也再没了赏菊的心思,所幸现在这个时辰出宫也是差不多了。皇后挥手道:“好了。今日都累了,都散了吧。”
说罢,便摆驾回了自己的宫臀。众人见此,又纷纷给德妃行了礼后,陆陆续续地出了宫。
马车上,静微看着静依,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怪怪的,好端端地静依和皇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景阳宫门口?皇后的那套说辞,她可不信!
其实,当时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又有哪一个会信?只不过是看出了是皇后在与那德妃斗法,自己不过是宫外人,又是臣妇,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在那种情况下,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只怕自己夫君的前程也会受阻了。
回到候府,顾氏就将那静依叫到了房里,仔细审问了一番,才放心让静依离去。幸好,静依和雨儿她们都没事,否则,自己只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静依晚间草草用了些晚膳,便回屋子休息了。她躺在床上,却是翻一覆去的睡不着。今天一天可谓是时时处处都有危机!在宫里待一天,只怕自己要耗费掉一半的脑细胞了。
“既然睡不着,就起来陪我聊聊天儿吧!”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静依却是翻了个身脸冲里侧,理也不理他。
元熙一挑眉,看来这丫头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元熙一撩袍,极为舒适地躺在了一张躺椅上,还轻轻地摇晃着椅子,边摇边道:“可惜了,本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睡了,那便算了。我坐一会儿,便回去了。只是好消息却是无人分享!啧啧,真是无趣呀!”
静依被他这话挑起了兴趣,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起来,索性继续装睡,不理他。
元熙说这话时,是看着静依的后背的,见她的身形明显的一僵,却硬是不愿意起来。只好摇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我走便是了。只是我怕某人今晚一晚上,是别想睡安稳了。”
说完,便故意弄出了要走的声响。静依一听说他要走,原本是不在意的,可一听这响动,便忍不住道:“你若是走了,我以后就让司琴将你挡在门外,不许再进来。”
元熙呵呵一笑,“你以为她挡得住我?”
静依却是坐起身来一笑,“她自是挡不住你,可是闹些动静出来,却是极容易的。”
闻言,元熙的脸一黑,“我这么辛苦地把刚得到的消息给你送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开玩笑!若是闹出了动静,自己以后再来,不是更难了!
静依盘膝在床上坐着,说道:“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让我对你的态度好些?”
元熙却是不急,坐下道:“你先说说今日宫中之事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
元熙却是皱了眉道:“如果说你这候府的水深,那宫里的水就是看不见底了。依依,以后若不是非去不可,宫里的宴会,能推就推了吧。”
静依垂了眸子,轻道:“是呀。在宫里待一天,我感觉自己像是跟几只怪兽打了一架一般,累极了。明明没有费什么力气,可就是觉得整个人累的如虚脱了一般,一动也不想动了。”
元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但凡是能在宫里存活到现在的女人都不简单,位分越高的女人,手段就越是狠辣!在宫里最不能要的,便宜是仁慈;最不能少的,便是手段了。”
静依听了这番话,也是颇有同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是看得如此透彻。”
元熙的眼一瞪:“你才多大?说谁小小年纪呢?”
静依连忙讨好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成了吧?”
元熙本就是在吓她,现在看她一脸讨好自己的模样,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想不到你也会讨好我?我以为咱们俩在一起,只有我讨好你的分呢。”
“贫嘴!你何时讨好我了?”静依嗔怪道。
元熙双眉一挑,嘴唇一抿,却是不说话。何时讨好你?我可是时时处处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你呢。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非但不会让静依感动,反而还会被她耻笑,说自己脸皮厚了。
静依正了正身形,道:“快说吧。究竟是什么好事?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元熙一撇嘴,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低声道:“那白飞果然是查到了些东西。你猜猜他查到了什么?”
静依眼睛瞪到了最大,“查到了什么?”
元熙却是一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静依转头看向身侧的元熙,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
元熙点点头。
静依将头转正,垂了眸子,似是仍沉浸在元熙带给她的震惊中,无法回神。
半晌,静依看向元熙:“这消息可靠吗?”
元熙再度颔首。
然后,静依整个人身子一歪,向另一侧倒去,口中还喃喃道:“这太让人意外了?余氏背后的人竟然是个商户?”说完,又侧躺在床上,呵呵笑道:“余氏所效忠的主子居然是一个商户!还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太匪夷所思了!”
元熙看着她的样子,轻笑道:“瞧瞧你!不过是一则消息而已。何至于如此?”
静依随即坐直了身体,转头看向元熙,神色肃穆道:“元熙,那白飞还查到了什么?”
“那名少年叫司怀安,江苏人氏。我已经派人去江苏将有关他的资料全部收集起来,尽快送到京城。现在那名少年就在京城。你猜猜看,他住在何处?”
静依思索了片刻,“不会那么巧,住在富贵酒楼‘吧?”
元熙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他就住在那里,而且好巧不巧的,就住在那白飞所在的那间雅间的隔壁!”
静依点点头,如此一来,那名中年男子突然被杀就说的通了。
“白飞还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些。”静依有些佩服道。
元熙脸色一变,“哪里是他厉害了?他只查到了余氏为一位叫司怀安的商户。至于那商户的姓名、身世可都是我派人查出来的。估计现在白飞的人还在那四、五十岁的人身上转悠呢。”
“你?你是如何查到的?”静依一脸地吃惊。
元熙神秘地一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了。你放心,我查到的消息绝对可靠。”
静依摇了摇头道:“可是,老夫人整日里足不出户,是如何与他联络的呢?通过旁人?这不太可能。”
元熙也是一脸的不解,“看来,咱们不得找人盯紧了余氏。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静依点点头,“盯紧她可以,只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咱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静依突然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元熙,元熙只觉得有些不自然,脸色微微泛红,有些窘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元熙,我不过是随手救了你,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你的势力组建起来多么不易,还是尽量少用在我这里吧。而且万一因为我的事,而让你的势力暴露。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的什么胡话?你我相识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的无端地说出这种话来?”元熙故意沉了脸训道。
静依眼眶一热,那泪便成串地滑了出来。今日在宫中,精神本就高度紧张,回来后,也一直在想着皇后与德阳妃斗法的事。现在元熙来了,陪着她说了说话,放轻松了不少。这一轻松,便感觉到了一些后怕,还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怎么了这是?”元熙看她突然掉泪,有些手足无措了。杀人探情报,他在行。可是哄人,他可不会。
静依边哭边道:“不用理我,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哭一哭,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压力会小些。就不那么累了。”
元熙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哭,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当作是在安慰她吧。
静依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便抬头问道:“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
“我看看,没有。”元熙一本正经道,“不过有些红,像是红鸡蛋。”
静依被他这样一说,破涕为笑:“讨厌,人家都哭了,你还取笑人家!”
元熙不自在地用手挠了挠头道:“那个,我不太会哄人开心。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静依’扑哧‘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不走吗?”
元熙看了外面一眼,“还早。再陪我待会儿吧。回去了,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屋子里空荡荡地,感觉到整个宫臀里都是冷冰冰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也只有在你这儿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身上还流着滚烫的血液。”
静依轻道:“别这么说,你还有疼爱你的淑妃,虽然她并非是你的生母。但是她身边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对你也是真正的关心呢。”
“嗯,她还算是关心我。只是她的身体不好,常年受病痛折磨。今天我去给她请安,看她气色好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不会再犯了。”
静依劝慰道:“你既是她的养子,就要做到做儿子的本分,常去看看她,陪陪她。她的病也许会好的快一些。”
元熙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今天在宫里遇到那杨倩了?”
“遇到了。怎么了?”
元熙的眉心处轻皱,“这个杨倩可是不简单。能从一个原本不受宠的庶女得到杨夫人和德妃的重视,可不单单是凭着那张脸。”
静依点点头:“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杨倩还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这样被德妃舍弃了,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元熙有些轻笑,那笑容却是有些意味深长,“舍弃?只怕那杨倩不会就此罢休的?那个女人心思诡异,狡诈的很,你以后也尽量少与好接触。”
静依点点头,“那个杨倩的心思的确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白敏儿做的那些事,除了崔茉莉,另一个在一旁挑唆的就是她!”
说到这儿,静依的神色变得有些迷惑了。“那个杨倩帮着大皇子和德妃,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崔茉莉为何要帮着他们呢?要知道她可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应该是与护国公府、与皇后站在同一阵线才对。”
元熙笑道:“女孩子的心思最是难猜。想必是在定国公府受了委屈,所以才会如此。”
静依摇了摇头,“定国公夫人和崔茜茜,待她虽并不格外亲切,却也算是不错的了。她小小年纪,也不过才九岁,许是被人蒙敝,或是利用了,也说不定。”
元熙摇摇头,“别人我不知道,可是那个杨倩却是个祸害,你尽量的离她远些。”
“你以前见过她?”
元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像这般大时,也是七岁,一次被大皇子他们打的动不了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用手帕给我送了一包点心过来。当时我喜出望外,见她长得漂亮,人又好,便以为她是好心。她走后,我便跟着她,看她是哪个宫的小宫女,以后好谢谢她。谁知我一路跟她到了景阳宫。她竟然在对着大皇子说我是如何如何地将她当成了仙女,将她送的东西搂在怀里,舍不得吃。而那大皇子则是哈哈大笑,说是他自己不要了的,扔到地上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
说到这儿,元熙闭了闭眼,又道:“才几岁的小女孩儿便有这样的心思来讨好权贵,可想而知,现在的她心思得有多深沉?”
半晌后,静依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我会告诉表姐以后尽量躲着她些,实在躲不开,也尽量的防着她就是了。你莫要为我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那个司怀安的底细。还有,余氏是如何与他联络的。”
元熙点点头,“放心吧,最迟十天,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十天呀,还要那么久。算了,这些日子,咱们就盯紧那余氏,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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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有没有被雷到?哈哈,有人说静微是第一女配,还有人说崔茉莉是第一女配,没想到又出来了个更厉害的杨倩吗?有没有让你们措手不及?哈哈,某人极为奸诈的告诉大家,这个杨倩才是文文中最为厉害的女配哦!奸笑中!
感谢梨香满园的两朵花花,jyu1970的三朵花花。还有迷失的刖送上的月票一张。话说,这个刖字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