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真对不起,我们有点小事打搅了。您看看这个,”说着把王海的欠条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王汉超又把香烟叼在嘴上,用空出来的手拿着欠条,另一只手仍然抓着打火机。
“这是您家少爷在我们那儿的消费记录。”黑西装一脸的谄媚,可话里却有着一股狠劲。
“哦,消费记录啊,”王汉超仿佛恍然大悟,接下来是“啪”地一声打着了打火机。出乎大家的预料,他没去点香烟倒是把手里的欠条先给点着了,然后潇洒地用燃烧着的纸条点燃了嘴上的香烟,最后一抖手腕,燃烧的纸条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雅的弧线,慢慢地飘落在地。在场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落地以前纸条就已经化成了灰烬。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啊?”王汉超满脸都是狡黠的笑容。
那个黑西装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你,你竟敢烧了我们的欠条?”
“烧了你们的欠条?那是好事啊,你们就不用还账啦,赚啦,赚了好一大笔啊。”王汉超还是笑嘻嘻的。
“那是你儿子欠我们的钱!”中年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这时候他的脸se已经是恶狠狠的了。
王汉超心定气闲地喷出了一口烟,慢慢悠悠地说:“不对吧?你刚才说,那是我儿子在你们那里的消、费、记、录!没说他欠账啊?不信问问大家,大家都听见了。”
“什么!你想赖账,门都没有!”黑西装话音一落,后面的几个大汉就向前一步。
“光天化ri之下,你们还敢砸明火?来啊,给我报jing!”王汉超大喊。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不用报jing了。”这时候我已经带着小兄弟们赶到了,二十几个人把这几个大汉围了起来。
洗衣帮跑了,何李镇上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尤其是洗衣帮就是隆庆帮的传闻传出去之后,何李镇顿时陷入恐慌之中。隆庆帮啊!我是不知道它的厉害,可是镇上好多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这几年省城里恶名在外的好几起强拆事件中,隆庆帮一直是冲锋在前的打手。凡是jing察不好出面的种种事情,隆庆帮就会出来摆平。他们不用讲理,上来就打人。
据说,隆庆帮的大名能止小儿夜啼!我们居然惹上了这样的魔头!也怪我,这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高考书,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说。
洗衣帮一走,我就打电话给金哥,并把听来的传言也一起汇报了。金哥听了以后半天不说话,我耐心地等着。终于,金哥下了决心,把情况和盘托出:
“小志,你说得对,洗衣帮就是隆庆帮!那是一个根子很深的老牌黑社会。但是,自从zhong yang下达了文件,不许随便强拆以后,隆庆帮的使命就结束了。目前我们是有这个打算,要借着这件事,把隆庆帮连根拔起,曾局这几天一直在省里协调这件事。”
听到这里,我不禁火气上升,塔码地,还没协调好就把我推出来?你们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如果协调不成怎么办?如果协调的结果是“我死他活”又怎么办?想到这里一股凉气从心底冒了起来。我不说话,现在我已经学会沉住气了,“沉默就是力量”这手活我已经练熟了。
“小志,小志,在听吗?你听我说,”金哥大概是半天听不到我的声音,所以察觉到我的不满,立刻对我安抚。
“现在已经有了结论,对隆庆帮是一定要打击的,领导层现在的分歧只是打击的力度和波及的范围。你放心,我和曾局绝对不会让你冒险。你听到了吗?”
“我一直在听呢。”这还差不多,还没有完全把我当炮灰。
“你听着,隆庆帮这一两天就要有大规模的行动。你们一定要有所准备,因为那个蒋双魁借口石桥事件,已经把我们分局的大部分jing力逐渐集中到石桥镇这一带,这样就给隆庆帮的大规模行动留出了空间,一旦何李镇开打,短时间内没有足够的jing力及时赶到何李镇。因此,你们要做好预案,力争报jing后坚持十五分钟以上!”
天哪,坚持十五分钟,还以上!像何李镇这样三条直通通的商业街,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从这头打到那头,怎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