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老爸听完我的情况介绍以后陷入了沉思。然后不紧不慢地告诉我:“关于李霁的事情你这样考虑是对的。没必要告诉于爷爷和马先生,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另外,你也没有对曾局说什么,说的都是荣誉室里的简介。因此不必背包袱。”说到这里,老爸沉了沉,然后话锋一转:
“值得担心的是曾经这个人,他让你去办那些他不方便出面办的事情。这不就是让你替他出面当打手吗?而且还是个廉价的打手!他连报酬都省了。”老爸的话里罕见地表现出了愤慨。“上回他设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让你们俩去当那只蝉。这回又想干什么?让你直接当打手吗?”
我越听心越往下沉。不由地想到,难道今天朱老师和我谈话也是一个圈套吗?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自己表达出愿意主动为曾局当打手的愿望?
嗯,很有可能,当初黄依依给我讲故事,今天朱老师也给我讲故事。毫无疑问,他们背后的人就是曾局。真可笑,刚才还以为自己摆了朱老师一道呢。
可是,反过来一想,这件事情也没什么不可行的。我刚才讲的故事里实际上也提出了我当打手的条件,就是在“我不常去或者根本没去过的地方”大人。想来曾局也不希望我被人认出来,这个条件一定能满足。
想到这里,我忽然忽然看到人行道上人影一闪,咦!那不是何书榆吗?这小子不好好在家开饭店,上这儿干嘛来了?我把手机插上耳麦,然后发动汽车悄悄地跟了上去。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子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挺秀气的美眉。他妈的,这小子还有这一手,把他老爸和我都瞒得死死的,行啊小子!不过转念一想,他今年已经十九了比我还大一岁呢,我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是不是?眼看着两人钻进了一家“快捷酒店”。我把车停在附近,慢慢地等着他们出来。
老爸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肯定是听见了车子的声音。马上问我:“小志,你在干什么,在开车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大声说:“太危险了,快停下。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我把车子熄了火,然后回答了老爸提出的有关车子的几个问题。直到此时我才想起来,东化公司没给老爸配车,一直是他老人家的一块心病。许多级别比他低的人都配上车了,只因为他们都是“做领导工作”的。
老爸停了一会,大概是确定我已经把车停下了,这才说下去:
“另外,曾局这个人还有着xing格上的缺点,这就是过于执着。你想啊,一个案子能让他惦记二十年,这么执着的人很少见。而在官场上,这样执着的人是很难混的。”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有些无力的感觉。
“扩大交往的范围,多认识一些人。除了这些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老爸的话有些无可奈何。
接着我又打电话给于爷爷,把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情,除了和李霁有关的以外,通通告诉了他。于爷爷耐心听我讲完了以后,才开了口。
“姓王的这件事情你做的真好!我没看错你,你就是有一种能够团结同志聚拢人心的力量。至于你对姓曾的这个人的担心,我觉得也要靠聚拢人心,树立威信然后才能得到解决。”
我听不懂这话,有点太玄虚了。曾局要我当打手,这和团结同志,聚拢人心有什么关系?
“于爷爷我太笨了,你的话我有些消化不良。”
“哈哈,这个小志啊,是越来越能说了。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于爷爷的话里不无调侃。“你想啊,如果你的周围聚拢了许多人,尤其是年轻人,那么打人的事情可以让别人去做嘛。”
于爷爷的话让我感觉到了震惊。“那、那,这不是组织黑社会吗?”我下意识地反应道。
“黑社会?”于爷爷一笑,就是从电话里也听得出那种轻蔑。“黑的白的还不就在姓曾的一句话?说你黑你就黑,白的也黑,说你白你就白,黑的也白。你替他办事,他怎么会说你是黑社会?”于爷爷老了,这句绕口令似的话说了两遍才说明白。
我仔细一想,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只听于爷爷又说:
“既然姓曾的想让你办事,你就可以乘机提条件,比如成立联防队。这样你就是挂了合法牌照的黑社会,谁反对你们谁就是黑社会,也就是说你们有了发言权。你懂了吗?”
我当然懂了。从我老爸和于爷爷的话里我总结出了两条,第一,扩展交往的范围,争取和曾局以外的势力搭上线。第二,为我自己找一批打手。这可真妙!想到这里我看见,何书榆和那个小美眉施施然走出酒店。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哟呵,这两人还挺能干的!我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猛然间我一按喇叭,这两人一回头当时就吓一跳。
“上来吧,都上来。”我伸出头向这两人打招呼。这两人红着脸上来了,挤坐在后面。
“凌哥,你怎么来了?”何书榆在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