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回答显然不是曾局想要的答案,一时间气氛有点僵,黄教官看了看曾局的脸se,给我们出了新题目。“你能不能把玉家五虎的王八气儿说得再详细一点,比如可以举个例子说明”
举例?现成的例子有的是,我马上信手拈来:“”“就说我们学校的荣誉室吧,”
“荣誉室?”曾局的兴趣来了、我立刻想到要是现在把曾局哄好了,玉昌源肯定倒霉。于是详细解说起来:“在荣誉室内,挂着从我们学校考出去,成为硕士和博士的那些校友的照片,还有他们的事迹简介。”我给他解释。
“哦,很有意思,快给我讲讲,到这边来。”曾局和黄教官对视一眼,坐直了身体,显然来了兴趣还把我一个人喊了过去。
马上我就从玉建新视察学校讲起,绘声绘se地讲了他对荣誉室的指示,没打过一天仗的玉昌隆少校以“保家卫国的勇士”为名,把照片挂入荣誉室,再到最后悄悄地摘下灰溜溜地离开荣誉室,以及荣誉室最后的消失。
“就这样,他们家的小崽子进不了荣誉室,就干脆毁了荣誉室。”我用这样一句话做了总结。再仔细看看二位,发现曾局和黄教官不动声se地听着,好像并不太感兴趣。听到我讲完了,曾局笑笑:
“这么说,现在那个荣誉室已经没了。那么里面都有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奇怪,曾局怎么会对博士硕士感兴趣,现在这些人满大街都是,要不是老玉家这帮混蛋,过几年我也是!我决定尽量简明扼要。
“我只记得一头一尾两个人。都是女生并且都姓李。第一个是叫李霁,最后一个叫李珍巧。李霁好像是七一或七二年从我们学校毕业,七七年考上第一批研究生,我爸爸那年才考上大学。从照片上看她长的很清秀,尽管坐着轮椅,可还——”
“啊?轮椅?”曾局竟然有些失态了。“快说说,就说她。”
曾局一听到轮椅两个字,差点就站了起来。我感到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能让省城公安局的一把手如此关切,关切到失态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
“说轮椅吗?也就是平常的轮椅啊?”我疑惑地反问。我知道曾局问的绝不是轮椅,这样说是给我留点时间。
“我问的不是轮椅,是这个人,快给我说说这个人!”曾局真的是急不可耐了。
沉住气,沉住气,沉默就是力量。于爷爷经常教我的这两句话一下子就在我脑子里蹦了出来。我很谨慎地回答:
“我不认识她,她也从来没回来做过报告什么的。”
曾局还想说什么,黄教官拉了他一把,插上来态度和蔼地说:“小凌,你看啊,这个李霁是你们学校的名人,一定有不少故事,你把听到过的事情都跟我们说说。”
我仔细细想了想,李霁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到八步镇问谁恐怕都能问出一点来。于是一边想着,一边说:
“具体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是八零后。我爸爸是八二年大学毕业以后才到的八步镇。我只听说她中学毕业后分到了东化公司生产己内酰胺的化纤车间。哦,对了,己内酰胺是一种化纤单体。当时她姐姐也在这个车间。后来,出了生产事故,发生了火灾。她姐姐死于这次事故,直接烧死在工作岗位上。她也受了伤,坐了轮椅。开始的时候,她到处上访,好像是说她姐姐救火有功,上面有人移花接木,把她姐姐的功劳算到一个复员jūn_rén的头上。”
“那后来呢?”曾局追问。尽管刚才黄教官拉了他一把,曾局还是有些迫不及待,这里面肯定有事,曾局的话和黄教官的态度说明这里面一定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原因。而这样的原因,极有可能给我不认识的那个李霁带来灾难。凭我的直觉还极有可能给万柳堂带来灾难,所以我不能多说。还是一边想,一边说着: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高中三年太紧张了,高中的全部课程我学了三遍都不止。历年的高考试题做了一遍又一遍。哪里还有时间关心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我知道曾局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我还是要这样说。一方面是为我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埋下伏笔,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留出时间好好思考一下,真的不能给李霁和万柳堂带来麻烦。
曾局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黄教官。黄教官会意,马上把话再圆回来:“小志啊,不要有包袱,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这件事情和本案无关,我们也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八步镇这个小地方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人才,七七年啊,考上大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居然还有人考上了研究生。”
我就是再笨也看明白了,这两位就是在玩红脸白脸的游戏,刚才黄教官唱白脸,骗了我不少话。现在还来这一套,没用了。不料这时候,黄依依偏偏又插了上来:“就是嘛,我们小志也是人才呢,今年高考得了六百六十六分,可能全省第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