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我本来想问的是你怎么说,话到嘴边改成了你怎么办。
“我没办法,就是哭,哭得他们拿我没办法。”听了小灵的话我非常感动,她在为我受苦!
“小灵,你现在能走路吗?”
“当然能,你怎么问这个?”小灵惊讶地反问。
“如果你能走路,那就赶快离开八步镇。注意,不要沿着人们常走的路去省城,而是反过来,坐长途车去张家桥。”
“张家桥?那往前走不就是辉州吗?”
“对,然后从辉州的的马山市过长江,从西面进入省城。”
“你的意思是绕个大圈子?”
“对了,如果你的胆子够大,还可以再从省城回来。再从这里到张家桥,绕第二个圈子。这样如果他们追捕你,就不知道从这个圈子的哪一点追起了。”
“好主意,看来你很会逃跑啊?不是当过逃犯吧?”这个小灵,刚才还哭哭啼啼,一转眼就拿我开心了。
“其实你只要出去躲上三天,事情就解决了。”我安慰她。
“你就那么有把握?”
“没错,因为我们手上有证据!”话说到这里我也不管不顾了,决定把实话告诉她。“于纪,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已经把当时的现场拍摄下来了。”
“是吗?要是有了这东西,他们就不能逼我说假话了。”
“所以,你一走,他们就只能找我。我不怕他们,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那个姓玉的,只要我们把他的视频上传到网上,这小子就死定了。”
“可是……,”小灵犹豫了,“要是把我的**形象传到网上,那你还要我吗?”
“当然要!”我只图一时嘴快,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承诺,一个终身的承诺。
“小志你真好,其实不用传到网上,只要交给他老婆就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他告诉我,他老婆正和他打官司闹离婚呢!有了这份材料就好了。”小灵不失时机地给我出了一条好主意。可惜我当时还没有后来的心机,没有注意到这里面孕育的极大机会。
一连两三天,老玉家都没有什么动静,利用这段时间我和于纪经过仔细推敲,把我们的故事弄得严丝合缝。而且不仅是故事本身,就连整个讲故事的过程都作了jing心的设计。因为我们面对的是八步镇权势最大的第一家庭,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两三天后,老玉家的反应出来了,八步镇上突然出现了一股传言。说是刚考完大学的两个孩子不学好,跑到夜总会找小姐,还争风吃醋把小姐打伤了。
“这是老玉家的一贯手法,从玉远江起就是这样。这叫先造舆论,然后是jing察上门。”于爷爷表情凝重,“现在,你们讨论了半天的办法,就看能不能坚持到底贯彻下去了。两位小同志,你们怕不怕?”
“不怕!”
“有决心没有?”
“有!”尽管这是在各种影视剧中演滥的老套子,可是我还是觉得信心满满。相信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做的准备工作绝不会是无用功。
就在这个周五的下午,我老妈请了假跑回来把我拉出来一通狂审:
“你说,星期二下午干什么去啦?”我知道这准是谣言传到老妈耳朵里了。
“星期二?我想想,”我装模作样地问。因为我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绝不能痛快回答,而是要尽可能拖延时间。因为你回答痛快了,就显得你在背诵现成的答案。
“别打岔,就是你醉酒的第二天。你说,到底到什么好地方去了?说呀,你要气死我呀!”老妈气势汹汹地喊着,伸手就要揪我的耳朵。我知道,该来的事情终于来了。一定是有人把传言透露给了老妈。于是我把老妈按在椅子上,开始按照我和于纪事先编好的说法,向老妈交代。
“我见义勇为去啦?”
“见义勇为?就你?”老妈极为怀疑。
“对,那天我和于纪走过凤鸣夜总会,听见里面有人在惨叫。于是我和于纪就冲了进去。看到八步镇法院的院长,玉建强,——”
“玉建强?”
“对就是玉建强,正在用鞭子残酷地抽打夜总会里的一位小姐。结果,我们冲进了夜总会,一举解救了那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姐。”我努力说着自己编造的瞎话。尽量说得圆满一些,要知道老妈可不好糊弄,多少次我jing心编造的谎言没说到一半就被她老人家戳穿了。不过今天我不怕,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