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情之所钟,别无他解。
面对宇文成都的目光,罗成只能沉默以对。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气氛并没有因为李元吉的离开而变得更融洽。
突然,帐外听到一连串的擂鼓声震天,罗成正待询问,就听得帐外士兵进来通报道:“罗将军,并州城内有大将擂鼓叫阵。”
“可看清了是谁?”
“好像是贼首刘武周。”
“好,吩咐下去,整理一队士兵,随我一道去瞧瞧。”罗成将手上的活忙完才定睛道。
“将军……”底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
“说话,怎么回事?”罗成心底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兆头。
士兵将头埋得低低的,唯唯诺诺道:“齐王殿下已经率人前去迎战了。”
罗成面色一整,豁然站起,勃然大怒:“李元吉出战去了?我才是此番征讨的统帅,谁让他出去的。”
士兵哭丧着脸:“齐王殿下要去,我们也拦不住啊,而且他还说,谁要是敢去通报你,回头就要谁的脑袋……”
这话还真不是随便编就能编出来的,像极了李元吉的霸道。
方才李元吉摔帐而去,罗成知道他心中不悦,可没曾想他竟然任性赌气到独自去迎战刘武周。且不说那刘武周本身武功也不差,再说刘武周身边能将就不少,之前被自己打败的宋金刚也逃回了并州城,和刘武周汇合。
人刘武周前两天吃了个败仗,眼下又擂鼓叫阵,显然有备而来,就李元吉那冲动的性子,不出事才怪。
罗成这么一想,便坐不住了,匆忙间穿戴银盔,一手拿起长枪,二话不说就往帐外走,手刚刚搭到帷帐,倏然停下脚步,回头,语气坚定道:“你等我,在这好好休息。别再想着离开,如果你离开,我会什么事都不做,放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去将你寻回。”
对上宇文成都深沉的眼眸,罗成的语气平淡而真切:“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
“等我。”说罢,罗成转身离开营帐。
留下宇文成都一个人径自摸向胸口的伤处,细细地回味他方才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而此刻的并州城外,却不如眼下温情涌动。
并州城外,刘武周一扫颓废之气,气质昂扬地坐在战马之上,迎上李元吉。
身后是一片哭喊声,那凄惨的痛哭声和刘武周此刻悠然自得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些哭喊的人是谁呢?
那还得从刘武周叫阵,李元吉自告奉勇上前,想要找他好好干一架,扫一扫之前在营帐里的郁气说起。
谁知刘武周压根没想迎战,而是一脸运筹帷幄的模样朗声道:“来人啊,把人押上前。”
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这些哭哭啼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并州府里李元吉后院里的女眷。
“王爷救我……”
“王爷,我是香云啊,王爷,我是您最宠爱的香云,王爷救我……”为首之人正是奶娘陈氏的亲生女刘香云,此刻被双手后绑,推搡到城墙边上。
李元吉定睛一看,眼底冒火,吼道:“刘武周,你还是不是男人,要有本事,冲我来便是。”
刘武周被骂,压根不生气,反而笑道:“我听说李渊三子姓李,名元吉,骄横放纵,行事暴虐,不管老幼妇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素来不忌,难不成传言还错了?我做的事,比起你做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真的,李元吉还真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虽说是住在他齐王府后院的,但对他而言,她们之中绝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就算认识,也没深交,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不过,眼下有件事必须得弄明白。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刘香云,我问你,奶娘呢?”李元吉面带焦急地问道。
“娘她……娘……”
“奶娘人呢?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刘香云哇得一声哭出声:“这些反贼攻下并州城之后,当晚就闯进王府,将我们都抓了起来,说是到时候还可以拿我们这些家眷的性命相威胁,娘她听说前来攻城的人是你,不愿成为你的负担,拖累你,当下就撞墙了……全是血……脑袋上都是血,再也没醒过来。”
李元吉身子踉跄了两下,当下傻眼了,怔在原处,口中喃喃道:“她死了?她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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