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怜悯,自打在闹市之中看到他聚众策马狂奔,完全不顾百姓死活之时起,便烟消云散了,罗成现下对这人是半点好感全无,此刻不待见他也属正常。
他只暗自下着决心,以后离李建成,李元吉远远的,不要接近此二人,省的让这两人寻着机会陷害自己。
所以,即便现下听李元吉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他还是选择对李元吉视而不见。
“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原本还想探探李世民的口风,见他当下是否有了反隋之心,这会儿还有第三人,也不好多说话,罗成便想走了,谁知刚走过那人时,便被握住了胳膊。
罗成眉头紧皱,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李元吉带着痞气,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道:“你叫二哥李二哥,怎么说,都得叫我一声李三哥。”
罗成瞪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李元吉立时就瞪圆了虎目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哪里当不得你一声哥了?你可得长长眼睛,不能单凭长相看人。”说罢,李元吉还不忘斜了眼一旁的二狐狸,“有些人看着斯斯文文,口若悬河,死的能给你说成活的,办起事来,可不牢靠,还不如我来的实在。”
李世民苦笑,李元吉,你这眼神太明显了好么?敢不敢再露骨一点,直接点名说是我得了。
“罗成,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李元吉边说,仿佛是终于找到自己想对他好,接近他的理由了,心下坚定,后面的话自然是越说越顺当。
“罗成,你叫我声李三哥可不亏。你若是以后有事,我都给你扛着,他李世民能做的,我能做,他李世民不敢做的,我也能替你做了。”
罗成嗤笑了一声道:“你能做什么事?”
其实罗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但李元吉却是有板有眼的回答了:“原来麻叔谋那老家伙这几日老往府里跑是为了见你,一探虚实?”
“这有什么难的,杀了他得了,一了百了。”
罗成恨不得当场翻白眼,那是朝廷命官,你说杀就杀?朝廷就不会一查到底?
李世民是深知这个弟弟说到做到,为非作歹的本事的,赶紧劝道:“这可使不得,突然死了个朝廷命官,上头要是查起来,咱们脱不了干系。”
李元吉一脸我果然没说错的表情看着罗成道:“你瞧瞧,我就说有些人只会玩虚的,表面跟你称兄道弟,其实就是想算计你,这点事都办不了,还想骗你叫他一声二哥。”
在李世民出口前,李元吉抢白道:“我既然这么说,必然是有万全之策的,他麻叔谋不是任通河总管一职?不说日日,但隔三差五的,总要去河两旁查看运河开挖情况。”
“麻叔谋什么人,自然不用我多说,就他来了山西之后,假公济私,横征暴敛,小到*岁孩童,大到八十岁白发老翁,都被他搜罗了去开挖运河,惹得怨声载道的。所以,恨他的人多着呢,咱们找几个人扮成苦工模样,趁着他巡视的时候,直接把他按进河里,到时候就说他惹怒了民众,被人给害了。”
“那不成,上头万一咬着不放,追查到那几个扮成苦工的将士,咱们李家一样逃不了干系。”李世民摇摇头。
李元吉不在意道:“那有什么难的,等杀了麻叔谋,就将那些人全部杀了就是,我保证做的天衣无缝,这事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罢了。”
李世民揉了揉脑袋,主意虽然馊的很,难免小人行径,但也是方法之一不是,不过这脑子怎么就没用在关心李家人的死活上?
要知道前几日他和父亲,还有大哥,元吉在书房商讨麻叔谋这混蛋如何从他们这抢人开挖运河之事,大伙都是气得牙痒痒的,但也不见元吉如此上心。
如今,虽说主意烂到家了,但好歹人家肯上心了好么!竟然还知道毁灭证据,对于他这种顾头不顾尾,做事不管后果的人来说,进步巨大!
“你!”罗成初听还不觉得怎样,听到最后,还是杀人!难不成为了他一个,杀多少无辜的人都无所谓?罗成气得发抖,他是脑抽了才会听这人把话说完,“你简直无可救药。”
“我又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李元吉见方才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儿他说翻脸就翻脸,对着自己面红耳赤,眼底布满寒意,原本还想得到夸奖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极为不满道。
罗成是半点不领情,寒着声音道:“那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你费心。”
“你当我爱管你?你如果不是我救命恩人,我才懒得理你。”
“那你就当我没有救过你。”罗成咬牙切齿,他救人还真就救错了!
李元吉一听这话,原本想顺口就骂回去,可一转头就瞥到那人本来白皙的脸颊,此刻气得通红,怕是真的气狠了,但他回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自己方才那番话到底又是怎么惹得他了。
但骂回去的话却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没机会出来了。
只嘟囔了一句:“那随便你。”便大步离开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抱歉,因为假期缘故,回来太晚,又修改了一下,放上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