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叹息道:“我到不怕他来找我,我只怕那母老虎带着吴总管再去找玉。”完,又用希翼的眼神去看着幻烟公子。
幻烟公子却道:“我虽是山庄的少主,但那吴总管在我家已是几十年了,实与长辈无异,有些话却也实在不好多。何况他既与平夫人是表亲,那就更不方便去劝什么了。”
看着平一指那失落和担心的表情,我觉得这戏也差不多该收了,开口道:“幻烟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和平先生一见如故就如至交好友一般,还请多费心思帮帮他吧。否则他两口子整天提心吊胆着过日子,一旦你要离开了洛阳,岂不是转眼就……也只是让你白救了一场?”
幻烟公子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在洛阳还另有一栋楼,原是家母买了往年来洛阳看花会的暂息之处,现在却已多年未曾使用了。如平先生不嫌蜗居,就请让夫人住到那里去吧,谅那吴总管就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上那里撒泼。”
平一指大喜之下,站起身对着我们深深一躬,道:“多谢两位成全帮助,平某实在无以为报,偏偏平某又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能搬离洛阳,如今可算是能够安心了。”
我们急忙又谦恭回礼,半响酒毕,幻烟公子又让人领着平一指自去那楼打扫安歇。等人走完了,幻烟公子这才道:“你花了偌大心思收拢平一指,就只为了接几个指头?”
我笑笑道:“是啊,有个神医做后盾,可以让我无比心安。”
幻烟公子却是摇头叹息:“心,别学那些旧时代的街头流氓,没事先在自己头上砍一刀再去吓唬别人,其实很痛的。”
我笑骂一声:“去你的!走了!”
接下来幻烟公子自去长安,是要在皇城找块地皮,以作将来的帮会总舵之用。只是我自己却是刚刚接任洛阳分舵,还有诸多杂事缠身,也没心思去关心他们的帮会建设工作,就回了分舵继续带领叫花子。
第二日上门求医才知,原来幻烟公子所称的蜗居,却是连楼和前后花园一起是个足足占地有十几亩的所在。平一指对我的求医果然非但没有拒绝,还连声直称是自己荣幸,双方一番客气之后,这才进屋疗治,却是一直没见到黄河老祖二人。
几十分钟之后,平一指道:“总算不负所托,已经全部接好,只是萧兄弟断指时间已经过长,要等彻底恢复,只怕就需要十天半月了。”
我大喜道谢:“平兄果然当世神医,断指重续之功定要多加感谢才是。以后平兄出门,可向我招呼一声,我自当加派丐帮弟子前来守护夫人,以酬此恩德。”
平一指又是欢喜道谢,双方来回客气一番,我这才告辞离开,从此以后这楼门前总有两个叫花子窝在墙角画圈圈,此是后话不提。
回了分舵我又将那五人召集起来,言道从东城朱雀大街开始,每家店铺轮流让叫花子去要钱。一人不行就十人八人,乃至大群的叫花子将他店铺门口围拢起来为止。一天不行就十天八天,直到乞讨到了满意的银钱为止。
“这个……”铁腿李迟疑着道,“这跟咱们丐帮一向的作风不符啊。”
我道:“怎么不符?帮规里有不准要钱一项?我明明见到有很多兄弟就要到了铜钱!我又不是让你们去抢!咱们只是去乞讨而已!当然要有人动手欺负了咱们,咱们丐帮的赫赫威名那可也不是空话!”
那五人被我一通歪理训斥,都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我接着又大声喝骂:“你们看看这破关帝庙!这也叫堂堂江湖第一大帮的分舵?要不是我掏钱买来几张椅子,来个人都没地方坐!你们再看看手下几万弟兄有几个是天天能吃饱的?难不成让我天天掏钱去买吃食?你们这帮窝囊废!有这么庞大的人力资源都不知道利用!”
我自己溜了嘴只是胡乱喝骂一通,眼见着面前五人已经汗流浃背,下巴都快要都杵到了肋巴骨上,这才住口。
半响后,那铜头鳌才喏喏着道:“很多店铺都是有些背景的,只怕……”
我又怒喝一声:“怕什么!就是皇帝老子开的店铺,也不敢轻易得罪了我们丐帮!以后每个店铺都要出钱!每个月都要出钱!敢不出钱的,就等着一帮叫花子围在门口吧!”
我现在极度缺银子,阎心缘他们想必更缺银子,只是不知道叫花子头上能不能刮油水出来,一阵恶寒袭到,我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