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越之双手撑在后面，修长白皙的手指抓着床单，过了一会被她压倒，另一只手不觉往后退，玻璃杯倒下，杯中水渐渐洇湿了白色床单。

两人谁也察觉。

灯光依旧，杯中的水已经流尽，那一块床单湿透，渐渐冰冷，床上的人身体温度却只升不降。

房间内的两股信息素慢慢交融，逐渐散发出另外一种混合好闻的味道，除此之外，间或还几道低低的喘息声。

“现在够了？”左洛欢将人揽进怀里，吻去他后颈腺体的血渍，眉眼还带着一点藏不住的恣意，声音点哑，“下次别完全听方医生的话，他为了己的研究，夸大情况是常的事。”

诊内端被黑的方医生打了一个喷嚏。

“……嗯。”纪越之倦意上来了，只想靠在左洛欢身边休息，她说什都好。

左洛欢也不再出声，安抚着纪越之，让他渐渐睡去。

纪越之睡熟后，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像是要将人刻在心中，良久才闭上眼睛睡去。

……

又是那个梦。

这一次左洛欢仿佛一个局外人，她看着己躺在床上，双手搭在额头，似乎不太舒服，片刻后侧身卧着。

往这时候她怀里会多出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在她咬完标记后，准备看方的脸时，便会醒过来。

但这次的梦境变了。

她见到人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少年身材模样，唯一露出来的脚踝干净细瘦，带着几分脆弱感。

方走到床边，俯身想要看床上的人怎了，却被一把拉上了床，两人纠缠在一起。

向来带着微凉体温的人这时候浑身滚烫，烫少年几乎要挣扎起身，却在见到她脸颊通红时，停了下来，伸手去碰她的额头。

“醒醒。”少年似乎被吓住，声音透着几分抖。

床上的人果然睁开的眼睛，带着红血丝，盯着被己压在身下的少年，伸出手指重重按压着他的唇，随后手往下落，托住他的后颈，将人拉了起来。

少年还来及松一口气，下一秒便被咬住后颈尚未发育的腺体。

床上的人本能朝腺体咬去，却感受到想要的信息素，眉眼泛起狂躁，但并未继续咬伤他，只是抬眼看着少年，声音因为高烧变嘶哑：“你不是omega。”

房间内已经开始聚起冰冷寒意，少年敏锐察觉到那是她的信息素，他离开床上，反而伸手搂住她，靠在她肩膀上，被咬伤的后颈腺体在一起暴露在她眼前。

即便omega信息素，怀里的少年也她着莫大的吸引力。

左洛欢虽然处于第三视角，但却能清晰感知到床上的人现在想什，她在想不是omega也关系，己很喜欢他，只要是他就。

“别咬其他人。”少年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变成omega，后你只标记我一个人。”

“好。”床上的人高烧的意识不清，但他说什都答应。

“那……你现在咬我。”少年察觉到空气中信息素的紧绷，主动将己腺体送过去，让她发泄。

后面的情况是左洛欢再熟悉不过，又陌生至极的画面。

熟悉的是她搂着一个人，低头咬着他的腺体，将己信息素注入其中，而陌生的是并非想象中的alpha和omega的完美结合，这一次她接触到的是alpha信息素，同样是鸢尾，却带着涩苦味。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触碰在一起，势必会一者占据上风，将下风者死死压制。

只不过原本该的抵抗却消息了，少年将己完全臣服在她的信息素之下，近乎献祭的行为，也让原本高烧的人潜意识不想伤害他。

至寒冰雪信息素注入腺体，一时间居然和里面浅薄的未成熟的鸢尾相安事，甚至鸢尾信息素随着主人的心意，一点一点试探性地侵占至寒冰雪的空间。

一个意退让，一个想要缠着，两者竟然慢慢混在一起，原本涩苦味的鸢尾渐渐被稀释，逐渐收。

后颈腺体变化产生的刺痛让少年脸色变苍白，床上的人也察觉到异样，居然舍松开他，即便意识模糊，也想要先安抚方。

左洛欢看着跪坐在床上的少年，趴在她肩膀上，露出半张脸，轻轻喊了一声：“……姐姐，我喜欢你。”

……

左洛欢猛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