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勾心斗角实在太可怕!
一句话总结自己的处境:不作就不会死,作死就要承受作死的后果。
感慨完毕还要继续找工作,找工作是头等大事,否则下一顿就没有着落,下一晚说不定就得露宿街头。
美丽的容貌和端庄的举止永远都是有力的武器,简凭借外在优势,很快在某饭店找到了落脚之处,光荣的升级为女招待一名,甚至在工作之余结识了一群年纪相仿的姑娘,就像在浪博恩和麦里屯一样,简跟大多数人相处的不错。
白天,她给客人们端酒上菜,听候差遣;晚上在厨房里洗刷打杂,也没有受到忍无可忍的刁难,除了劳动一天累得腰酸背疼脚踝肿胀、早上与并不柔软温暖的被窝难舍难分外,日子过得堪称美不胜收。
每一天都与以往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某个寒风凛冽的清晨,简挣扎着瑟缩着从薄薄的潮湿的被子里探出头,扎好围裙,开始了又一个乏善可陈的工作日。
“你不舒服吗,丽莎?”
“我头痛……亲爱的珍妮特,帮我把这瓶酒端到靠窗的那桌上好吗?”丽莎圆睁眼睛,可怜巴巴的哀求。
“乐意为你效劳,丽莎,晚上美美的睡一觉,简·班纳特给你煮汤喝。”
“你总是那么好心,简!”丽莎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当简把葡萄酒倒进客人的杯中时,在座的一个年轻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发现了新鲜的猎物。
黑发黑眼,个子很高,面容英俊,嘴唇很厚,皮肤松弛,与所有纵^欲过度、挥霍无度的公子哥儿如出一辙。简微微垂了垂眼皮,就把这个男人看玻璃似的看透了。
他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看了简一眼,低声说:“娇艳的鲜花,上帝为什么忍心它飘零在尘埃里呢?”
“因为上帝想要鲜花给尘埃增色。”简庄重一笑,模样严肃得像个长老会教徒,“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先生?”
男人摸出一张十英镑的钞票塞进简的围裙里,一双肌肉松弛的手在她腿上恋恋不舍的停留了几秒钟,暧昧的笑着:“我住在威灵顿国民饭店一楼,临街,从外面能看到屋里挂着的金色窗帘。不如让豪华饭店增色吧,美丽的小姐?约翰·里德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他抓住她的手,优美而做作的握着,一边缓缓摩挲,一边装作不动声色的展示着手指上镶嵌宝石的戒指。
“想拜访贵府的美丽小姐一定多得是,里德先生。”简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符合规定的行了一个屈膝礼,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穿越大神在上,她多想给这个花枝招展的浪荡子一顿胖揍,把酒瓶、酒杯和托盘劈头盖脸的砸在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上!——顺便劫富济贫,把他罪恶的口袋里的英镑通通掏光。
回到饭店分配的房间里——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拥挤着四张单人床——简含情脉脉的凝视着那张十英镑的钞票,天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了绿光。
——她好久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钞票了。
“你感觉怎么样,丽莎?好些了吗?”看完钞票后她还要去看生病的同伴。
丽莎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简莫名其妙,难道是女人每个月必来造访的小伙伴作祟?或者丽莎难受得只能用“哼”表达备受折磨的痛楚?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煮了汤放在丽莎的床头柜上,忙自己的活计——绣十字绣了。
刚绣了一片叶子,就听到丽莎与另一个姑娘的窃窃私语从对面的床上传来——
“谁稀罕她的假情假意了,哼!”
“别计较这么多啦,丽莎,人家可是煮了汤补偿你呢!”
“补偿!补偿……笑死人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男人,妄想攀上个有钱人一步登天,真是痴心妄想!狗娘养的!”
“那倒不一定,谁叫她长了一副能勾引男人的模样呢?说不准哪个阔少爷被她迷惑,一时间失去理智就娶了她呢!”
简目瞪口呆,针扎了手都毫无反应。
宅斗和宫斗情节,怎么会出现在一本西方名著中?
“听我说,莉莉,这十英镑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她的良心让狗吃了!我以前竟然对她那么好,上帝啊!”
简的手凝滞在半空中。
后来,简·女汉子·班纳特在千锤百炼中打造了一副铁齿铜牙,能够把任何挑衅、污蔑、诽谤、明枪暗箭、夹枪带棒和不怀好意的含沙射影进行细致的剖析,抽丝剥茧后一股脑扔回去,用挑不出一丁点毛病的文雅态度和吃人不吐骨头的霸气威严,让对方无言以对、面红耳赤、满地找牙……
而此时此刻,简·包子·班纳特沉浸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从来都以‘最好的朋友’自诩的女孩竟然能为十英镑与‘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