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丞立马觉得天雷滚滚,他下意识的问道:“她怎么知道我住哪里啊?”可一想,他家住这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孙梅好歹是本地人,找他应该也不难。
可孙梅也太不见外了吧,他和孙家和黄氏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能想到要他家请大夫?还是黄氏没死心起了什么幺蛾子?青丞不敢掉以轻心,想想还是准备去见见孙梅。
路老太太原先见了孙梅还莫名其妙,听完了孙梅的请求更像是天方夜谭,这人没什么吧?和她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她家帮着请大夫,她家又不是冤大头。
还是竹嬷嬷知道的清楚一些,拉着罗老太太去了房里,让三妞招待一下,和罗老太太说说黄氏的事情了。竹嬷嬷也没想到原先准备过去的事情,孙家竟然有人找上门来。
孙梅一进门就看见了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可比起她家那小小的屋子里那些破旧的桌椅却是好上了不知道几倍,她眼睛胡溜溜的转着,瞄了瞄三妞穿的杏粉色的小裙和八成新的棉袄,再看到三妞头上还插着一支镶金的簪子,耳朵上还戴着珍珠耳环。
孙梅的眼睛都红了,再看看三妞还未长开的眉眼和身材,心中更为的嫉妒不服,明明她生的美貌如花,可却穿不了金戴不了银,每天吃个荤都没有,跟着那对衰人mǔ_zǐ。要是她是这家人家的女儿,那么这个小丫头身上穿的戴的就是自己的了吧,自己如此的美貌,要是再好好装扮一下,一定会被达官贵人看中的。
孙梅这么一想,看着三妞的衣裳就更炙热了。三妞有些恼怒,孙梅那□裸的贪婪和鄙视,她又不瞎子怎么会看不出,要不是顾忌上门是客,三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还给她奉茶,美不死她。
罗老太太气冲冲的从房间中走出来,对着孙梅没了好气,干巴巴的问道:“孙小姐,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老身的家的?”
孙梅其实那天见黄氏和罗宝根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罗宝根的大方让她留了心,罗宝根他们回去之后,她就找了机会问了人,才搬来,又是外地人来科举很容易就问到了。同时,她还知道了罗家家底丰厚,且罗家的女主人没跟过来。孙梅当时就激动了,她不反对做妾,而要是黄氏做妾,只要她有好处就更不反对了。
可黄氏却不再到那里却卖酥饼了,孙松也找了一个伙计的活计,每天早出晚归。孙梅见没了下文就不再说什么。可大雪一来,黄氏就病了,家中本就只够温饱,那里能禁得住黄氏的病,眼看着黄氏越来越重,孙梅着急了。
孙梅倒不是真的担心黄氏,可她心中知道,要是黄氏不在了,没了长辈的名头,孙松是绝对不会愿意再养着她的。但是除了黄氏这儿,她又没地方去,只能盼着黄氏好了,她才能有安身之处。于是,她想起了罗家,就想着既然罗宝根和黄氏不一般,让他家请个大夫总没问题吧。要是运气好些,说不定罗家帮人帮到底,她还能住进罗家来。
但这话却不能这样说的,孙梅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罗老太太可不是罗家的男人不怎么逼迫小姑娘,她老辣的很,早就看出来这个孙梅眼睛不正,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她这个样子更是一肚子火,本来就对黄氏意见颇深的罗老太太自然不会对孙梅有什么好感。
罗老太太冷笑道:“孙小姐,你人小走错了路没什么,可亲戚却不能乱认。无缘无故,你跑到我家来,让我给你家请大夫,恕老身糊涂,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孙梅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脾气,对着罗老太太这样不把她看在眼里的,虽然愤恨却也含糊,她期期艾艾的说道:“我看当日,罗家叔叔和我姨娘是旧识才登门的。老夫人要是不愿意出这钱也就直说,毕竟为富不仁的富人我也见多了。”
罗老太太被气着了,对着孙梅更不客气:“那就请孙小姐移步,我们罗家就不送了。”
孙梅傻眼了,她都这样说了,罗老太太不应该和她争辩,然后为了证明自己家的仁慈派人去看看黄氏,自己说不定就能留在这儿了。
罗老太太看着孙梅傻愣着不动,再次说道:“孙小姐,还请你慢走不送,我罗家以后也不欢迎你来。再告诉你姨娘,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要想着两头占好,忒不值钱了。”
孙梅再没听出罗老太太对着黄氏的厌恶就真是白痴了,她以为自己找到罗家人讨厌她的理由,心中恨黄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又不想放弃罗家。
于是她立马眼泪汪汪,欲言又止的看着罗老太太,可惜罗老太太不搭理她,对三妞说道:“还不把茶收了,做事真没眼力劲,客人都走了,还偷懒。”
三妞默默看了一眼都走了的孙梅,心中竖起了大姆子,奶奶你太强大了!
孙梅被噎了,脸白了一阵,可她愣是能这样的情况下自言自语,哭诉道:“罗夫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娘是孙家原配,可惜被黄氏逼走了,我小小年纪爹又去了,没法子只好在黄氏手底下讨生活。好在遇到了罗夫人这样火眼金睛的人,看出了黄氏的恶毒,还请罗夫人救我!此恩此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罗老太太也被孙梅的无耻给震撼了,能这么的颠倒黑白,这孙梅真是个人才,不做戏子真是浪费了她这份人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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