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孙茂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薛凤见孙清远这样冷酷,又急又恨:“孙茂的妻子根本生不出孩子来,你刚刚出生便被孙家的长辈抱走了,我记得你胸口有两颗朱砂痣,那日你在冯家换衣服的时候我都见到了,这都是老天爷见不得我们mǔ_zǐ分离,才让我们又见到了面。”孙清远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冯长生府中的,心思一转,便换了一副神情:“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轻易相信,且等我去查清楚再说,这件事可有别人知晓?”
薛凤刚要开口,却想起来时芜芜的叮嘱,于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如今是大官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对你的名誉有毁,怎么会告诉别人知道。”孙清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糊应付了薛凤两句,便拣小路走了,薛凤擦擦眼泪也走了。此时蒋谭和芜芜正藏在假山旁的一个洞里,两人一离开他们便出来了。芜芜脸上惊疑未定,喃喃自语道:“原来孙大人的母亲竟是她……这可是怎么说的。”
因为关益的缘故,蒋谭和孙清远也是有些交往的,只是他一直对孙清远没有什么好印象,关玉梅死后不久他又应了崔雪雁的婚事,于是对他更是厌恶得很,若不是今日孙清远软磨硬泡,他是绝不会来的。他听了方才薛凤和他的对话,便知道无论薛凤说的是真是假,孙清远都是不会认她的,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不知道夫人的夫君是哪位大人?”“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个商户。”蒋谭脸色有些严肃,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夫人回去就将那妇人送走吧,不然只怕日后不好收拾。”
芜芜惶恐不安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她既然是孙大人的生母,孙大人日后自然要认她的,我若将她送走了,日后孙大人再来找她可怎么办?”蒋谭不好细说自己的猜疑,便也再不开口,只送了芜芜到厅门便走了。芜芜回到宴上,见薛凤已经擦了眼泪在旁等着,两人也没再有什么言语。等回到冯府,薛凤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同芜芜说了,芜芜安抚她一番,只说让她安心等着。
却说这日芜芜进书房的时候冯长生正在练字,芜芜在旁边的榻上坐了,又拾了本闲书看,她看得入神,哪知一抬头就看见冯长生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封请柬。芜芜挑眉:“又有人请二爷?”冯长生将请柬放进她手中:“打开自己看。”芜芜展开一看,却是请她赴宴的,落款却是谢圆圆。冯长生将她抱进怀里,指着那个落款道:“这个请你的人可不简单,是京兆尹的独女,你如何又认得了她?”芜芜也是一脸不解:“听都未曾听过,哪里有交集?”
冯长生皱眉想了想,道:“许是那京兆尹有些话要同我说,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告诉,所以找了你去传话,明日让赵叔送你去吧。”芜芜应了,又将头埋进冯长生的怀里,倒有些委屈的模样:“二爷准备什么时候娶赵玉欣?”“明日就娶。”芜芜捶了他一记,厉声道:“二爷认真些!”冯长生的胸口因为笑而震动了起来:“怎么,先前不还祝我和她百年好合来着,如今到了正经的时候又反悔了不成?”芜芜低头不说话了,她并不是反悔,而是觉得他娶了赵玉欣之后,虽那赵玉欣不是个多事的人,难保冯季元不会横插一脚,到时候冯府的事情她都应付不过来,更不要提报复孙清远了。
她正想着,却听冯长生柔声道:“赵玉欣身子弱,且如今我聘还没下,她进门怎么也要再过一年。”芜芜一听,压抑不住脸上的喜色,冯长生心中也舒坦了许多,但若他知道芜芜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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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下了车,抬头便看见写着“脂粉斋”三个字的牌子,这脂粉斋本是卖胭脂水粉的,后来因为女客多,便专门辟出一些隔间来给女客们喝茶聊天。芜芜报上了谢圆圆的名字,便有人引着她进了一个雅间,她刚喝了半盏茶,便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门开了,外面站着的却不是什么谢圆圆,而是芜芜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孙清远。
孙清远见只芜芜一个人在,便转身关上了门。芜芜后退了两步,颇有些惊慌的模样,孙清远急忙安抚道:“姑娘莫慌,我并无恶意,实在是有事要求你。”芜芜依旧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怯怯问:“请柬上明明说是谢小姐……”孙清远打断她:“那是我托谢小姐约你出来的,只怕坏了你的名声。”
孙清远见芜芜安定下来,便又道:“至于冯兄那里你也不必担心,只告诉他说谢小姐想从他那里买一批货,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的。”芜芜长舒一口气,笑道:“孙大人怎么弄得这样神秘,你敢这样轻浮地约了我出来,想来也是因为我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倒是有些侮辱我了。”孙清远急忙作揖赔礼:“姑娘实在是误会了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姑娘的名誉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