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如同滚滚的炸雷,以何方为中心刹那间就四散辐射而去,围拢住竞技场的诸多观众齐齐惊呼一声。
“什么?他就是何方?他就是将简家差点儿消灭的那个修罗!”
“他怎么道皇城了,哎呀,他对面的那个傻蛋真是自寻死路啊,跟何方对战不是嫌命长?”
“哇!有好戏看了,何方的战斗仅仅是听过传说,还未见过。真他妈是不虚此行!”
观众们嗡嗡作响,交头接耳。均满脸通红的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之情,那一双双发光的眼睛足以说明,何方已经成就了莫大的威名。
人群中的乌闯,周青云,朱卷,还有鬼谷酌华姐妹均是一脸的凝重,好在已经提醒了何方不能下死手。想必他会拿捏好尺寸的。
但是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一个面色平和的青年眯起了眼睛,他一身华贵服饰,在人群中无形的就彰显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貌似无视着什么,也貌似在注重着什么。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却给人一股如遇春风般的恬淡。
或许,现在正值春天吧。
“何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青年喃喃自语,眯着的眼睛里不免生出了一丝兴趣。但更多的却是惊叹。
心中突兀的生出了一个想法,但生出这个想法后,他嘴角的弧度缓缓消失,平和的面色上多出了一抹凝重。
台下的观众依旧在脸红脖子粗的观望,有的便更加卖力的挥动臂膀为何方加油喝彩,希望他能畅快淋漓的跟那人大战一场。
身处隆隆纷乱之地,何方不动不摇,脚下生根,如同大枪。
但反观大师兄却满脸的惊骇之色,牵扯住脸上的伤痛,感觉更疼了一些。
他嘴唇干涸起来,不住的吞咽吐沫,脑海继续一片空白,心里却不敢置信的自语:他,他就是那个何方?!
何方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小极宫,他这个掌门坐下的大师兄怎么会不知?但怎么也没想到何方竟然会来皇城,并且还跟自己发生了冲突。
大师兄后悔了,他抓着黑色古筝的双手一阵无力,双目发直,颤颤巍巍的挂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笑容的表情,对何方说:“何,何方,我,我想刚才那是误会。咱们无冤无仇,不至于生死相对吧!”
何方的名头太大了,自己这五星地元师的实力对上他根本没有半分把握。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如此轻易的就抽上十几个大嘴巴。
现在的心情,简直悔不当初!!!
台下的人一听这个全都发出震天动地的嘘声,大骂此人是懦夫!
“你他妈上了竞技场才说是误会,早干嘛去了。何方杀了他!”
“对,杀了他!杀了他!”
观众们直接疯狂起来。
何方桀骜的咆哮一声:“听到没,上了竞技场再说是误会,你他妈是猪脑子不成?刚才的嚣张劲头去哪儿?来啊,战啊!”
这个大师兄骚扰鬼谷酌华,辱骂朱卷,轻蔑自己。三罪并罚下虽然不打死他,但也得好生教训一番,起码要断几根骨头,叫他知道知道疼!
何方一句话,掀起了一阵狂潮,沸腾的观众们大声附和:“来啊!战啊!”
大师兄忍无可忍,大声叫嚷:“何方你欺人太甚。今天要是杀了我,我们小极宫不会放过你的!”
被这么多人嘲笑,高傲如大师兄的他怎么能够诚然接受,所以他又暴走起来,一双血目中满是残暴的光泽!
听到这家伙是小极宫的人,观众们又发出一声惊呼。
“何方得罪了简家与丹华剑派,如今把他杀了,就算是续上了小极宫与鬼谷家,我看啊,今天打不起来了!”
有好事者大喊:“何方,不要怕他,小极宫不外如是,算个屁啊!”
何方大笑三声,身上的气势已经飙升到了顶点,他浑身开始嗤嗤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并且眼中黑白分明,煞是骇人!
“少他妈用小极宫的名头压我,要不是我,你们小极宫早就在上古战场伤亡惨重了。我今天就让你长点见识,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何方大吼一声,身上迅速凝结出了一层黑色的狰狞战甲,关节处冒出了诸多锋利的尖刺,身子一抢,沿笔直路线就冲了过来,这五十米的距离一闪而逝,并且拉出了十个幻影,劲风将何方的发梢吹的根根竖起。
拧胯出拳,臂膀一晃,三十五个淡黑色的拳印组成了一个硕大的黑色拳山,周边的空气骤然压缩,产生了呼呼音啸。
“啊!”
大师兄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现面前一黑,磅礴的阴冷气息已经扑面而来,自身的衣服被吹的咧咧作响,千钧一发之际,他凄厉的大声喊道:“好话说尽,我跟你拼了!”
十根手指在古筝的二十一根琴弦上,急促且凌乱的拨弄起来。
嗡!翁!翁!翁!翁!
古筝上面出现了一层黑色元气光晕,并且他身上披上了一层黑色战甲,战甲上的花纹流动如水,好似一个个曼妙的音符。并且身后一道冲天虚影乍起,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六臂男子,他怒目而视不停抚筝。
眼见何方势大力沉的七冥拳,裹着惨烈的罡风就要砸在了自己胸膛,他十指疯狂的向前方一波。
锵!锵!锵!锵!锵!
一头由黑色元气构成的硕大猛虎就从琴弦中飞扑了出来!
这猛虎周身活灵活现,逼真至极,并且仰头咆哮
嗷——
直奔七冥拳扑去!
轰——
淡黑色的拳山正好与黑色猛虎针锋相对,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闷响,两两溃散一空。
大师兄看如此简单的就瓦解了何方攻击,他心中一松,胆气不由壮了上来,大骂:“原来你竟是欺世盗名之徒,看我不活剐了你!哈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他看来,何方的攻击力不过如此,肯定是以讹传讹,被他人夸大其词了。
现在的何方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狗屁!
想想刚才自己卑躬屈膝的讨好摸样心中就是一阵恶寒,大师兄双目依旧通红,抱定了必杀的决心,何方不死,难以心安!
我杀!我杀!
随即他的双手好似流云一般在琴弦上不停拨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