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伏在地那怜弱残败的女子,上官云再也顾不得其他,竟是用内力冲破了穴道。
但此番作为,却也让他的筋脉与血气虚损了不少。咬牙忍住体内翻腾倒置的脉息,他一得自由,便将周围的几名羽林卫全数打翻在地。
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长矛,上官云将之横扫向了已顺势围堵上自己的羽林卫,可他却也因这般过度动用内力而至自己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此刻,满眼皆是忧心之色的上官云正朝着行刑台上的女子嘶吼道:“音音坚持住,大哥这就来救你!”
不屑的打量了一眼他,容修冷嗤而笑,“不自量力。磐”
原来,容修早有部署。
在上官云冲破羽林卫的那道防线,奋力跃至行刑台上时,竟有众多弓箭手忽的一闪而出,将箭矢全数瞄向了他候。
随着容修将手猛力一挥,那数发银霜箭便如流星追月般射向了上官云的腿膝。霎时,他便因了弓箭狠力的冲袭力道坠下了高台。
下一秒,竟又有数支银霜箭直直的射中了他的肩胛各处,却似乎不打算取他的性命。
轻轻挑起眉梢,容修看向行刑台上已颤抖不止的女子,朝上官云道:“上官将军,你可放心,本王不会现在杀你。”
“不过,本王还是要感谢你的所作所为。否则,本王又怎能有借口将你生擒?这劫持法场的罪,足以让你丢了镇远大将军之职,而本王也能顺利接下你手中的军权。”
说完,他便转身行至了监刑的高台处,从案上抽出了行刑的令牌,朝前方一抛,“执行腰斩。”
看着令牌掉落在地,其中一名刽子手已将趴伏在地的女子提起,压在了铡刀之下。
而另一人则是将手执上了推动铡刀的铁柄处,准备行刑。
霎时,周遭围观的众人皆屏住了气息,目光直直的盯着行刑台上的女子,生怕自己错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可下一秒,法场之外,却有一抹低沉幽缓的男音,掷地有声的响彻在刑场上空,“九哥监斩真是好气派的阵势,竟调动了父皇的贴身侍卫队护你左右。”
这忽然而来的话语,让容修着实一惊。眸光挑向前方,他越过层层人群看向了那个踏雪归来的男人。
眼前,容倾一袭锦贵戎装,身骑汗血宝马,而徐玉衡则是追随在他旁侧,一同朝着法场中央而来。
二人身后,还跟着数十名气宇轩昂的精锐士兵。
愣愣地看着远征边塞的宁王霸气归来,两名刽子手见他身后的精兵个个身着银亮的战甲,手持慑人长枪,竟一时忘了行刑。
倏地轻转眼眸,二人相互交换了一记眼色。他们只觉宁王来者不善,难道他是为了即将被执腰斩之刑的凌音而来?
看着男人在战争洗礼中风华不减的眉眼,容修心沉神冷之际,亦将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收拢。
容倾竟没有死,他究竟是如何逃出的寂灭谷,甚至还避过了自己沿途设下的探子,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盛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思及此处,容修一眼掠过刑场各处羽林卫交头接耳的模样,发现他们似早已忘了要阻止无关本次行刑的人进入,且还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让容倾及身后的精兵顺利进入。
微眯起双眸凝了半响,容修才挑眉一笑,缓缓站了起身。
看着已踏至行刑台旁的容倾,他嗓音幽幽的开口道:“数日前,才有军报传来,说十一弟被困寂灭谷,生死未卜。”
“如今,父皇已派出了jūn_duì前去支援。不过,与东离国的战事尚未结束,孟竺的jūn_duì正驻守在下林,他若挥军直取玉瑶,将驱入北耀势如破竹。”
“而十一弟现下却弃军回了盛京,不知其间有何缘由?”
霎时,全场的羽林卫顷刻间便因了他的一席话语,哗然四起。
宁王被困寂灭谷之事绝无虚言,而自两军开战以来,月落府更没有任何捷报传回盛京。
莫不是,这宁王因惧怕敌军统领孟竺,更在脱困之后贪生畏战,私自潜回盛京做了逃军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