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凌音正低眉轻垂着眼眸。这个简陋的梳妆台上没有铜镜,只有一个小木盒,那里面装着一把雕有碎花的木梳。
而她发髻间原本佩戴的精致珠花,皆已在落水之时消失无踪。
她只记得,自己坠入水中后,身子便一直朝下重沉。体内的蛊王之毒,让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她想这般一个人悄悄死去。
可不想,在她沉入水底后不久,那男人竟也追随自己而来,并再度救了她磐。
正待凌音犹自思虑着心中所想时,琊染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看着梳妆台前神色呆愣的女子,他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铜镜。
轻踏至凌音身后,他嗓音如水的开了口,“你不必担心身子里的蛊王之毒,如今已完全清除掉了。”
眼中的光亮蓦然清晰,凌音的脸上已呈现出了惊愕之色。趁着女子尚未中震惊中回过神来,琊染将铜镜放置在了梳妆台上。
目光聚向面前的铜镜,凌音眼波不闪的看向了镜中倒映而出的光影候。
铜镜中,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容颜,肌肤亦白皙得未蕴一丝血气,可她的双瞳却已不再是墨玉般的沉黑,而是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察觉到女子的身子微微一僵,琊染将手轻抚上了她的肩头,就若给她满满的宽慰一般。
微启薄唇,他轻声道:“许是因蛊王之毒,才导致你的眼瞳之色变作了如今这般。但是,你放心,我必会为你寻得良药,将蛊毒彻底解掉。”
看向从镜中映透而出的琊染,凌音顿缓的道出了字句,“就如容修所言,我身上的蛊毒是因你将其渡到了自己身上,才得以除去的吗?”
见这女子听到他方才的那番话语后,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身子里残留的蛊毒,而是他时,琊染的心微微一动。
拿起盒中的木梳,他一手执起凌音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将之摊在了掌心。
唇角一扬,琊染轻笑,“这蛊毒虽对你有致命的损伤,却奈何不得我几分。”
听着身后男人笃定灼灼的话语,凌音眸含疑虑的看向了镜中的他。
可细细打量一番后,她却并未发现这男人有自己中毒时的那般蚀骨疼痛,面色也一如往昔般,没有任何异样。
轻皱了眉,凌音微有纳闷的开了口,“楚晗精心炼制的蛊王之毒,怎就被你降得服服帖帖?”
稍稍顿了顿,她不忘补充一句,“你真的没事?”
见凌音满眼皆是不可置信之色,琊染轻叹道:“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这蛊王之毒的厉害,若是我果真有事,还能天不亮便去找寻水源吗?”
“和你呆在一处的这几个时辰里,你可见得我有任何异样?”
见身后男人趁着自己尚未缓过神之时,梳整上了她的发丝,凌音将手一扬,欲要夺过他手中的木梳,“哪有你这样帮人家梳头的。”
凝眼看着镜中女子,琊染任她细滑的发丝在自己指间盘恒缭绕,“男人替自己的女人梳头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何不可?”
一瞬,凌音便忆起了这男人在崖边对自己说过的话语。他说,若是二人渡过了此劫,他便要娶自己为正妃。
见身前女子顷刻间沉默了下来,琊染忽的从身后抱住了她。
轻吸着凌音周身萦绕倾散的清淡香气,他低头将吻落向了她雪白的脖颈。
沿着她的颈侧辗转亲吻,在琊染将眼梢缓缓挑向铜镜的一刻,他清晰的看到这女子浅绯若璃的眸中,沉沦出了一抹楚楚娇媚的流潋。
眼中的暗炙如烈焰般迅速蔓延,他滚烫的唇已亲吻上了她的耳珠。轻咬着怀中的女子的耳,他在撩拨间已感受到这女子将双手正死死的扣在一起,似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此刻,僵硬的坐在凳子上的凌音,正教他悠凉的薄荷气息满满包围。通身皆是他传递而来的暖热,而她的耳更是被他亲吻得灼涨到疼痛。
再也压抑不住这份燥热,她将脖子一缩,开始闪躲着他的亲吻。
微挣身子间,她耳际的滚烫终是得以释放之际,唇却教他轻含而上。霎时,唇间盘恒的绵软,便让她胸中的酸麻之意倏地爆至了极限。
轻眯着眼承着男人的吸索吮吻,她为释放心中的异样情绪,放任着他用薄香的气息与唇舌间的相缠,占据着自己。
尽管凌音已是极力的忽略着自己的感官,可待他的手终是朝她衣中探去时,她竟是嘤咛着一声,将手死死攥上了他的衣袍。
听得怀中女子在自己的强袭之下,有了不可抑止的声息,琊染蓦地张开双眼,看向了她娇羞无措的小模样。
目光紧锁着她轻转着媚骨之气的眼,他狠狠的压抑着自己狂烈的念想,只一意在她唇间与身子找寻着释放蚀骨之火的解药。
许久,待他终是甚为满意的放开这女子时,凌音晕红的脸颊与娇喘着气息的模样,竟是让他心中生了一丝畅快之意。
上一世
,她是他的师傅,她更知道他的爱慕,可他却被天界的众人不耻。
伸手替怀中女子拢好教自己扯得凌乱的衣裳,琊染眸色如火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掌控下,柔媚如水的模样,淡淡叹道:“不老实的女人,你心中明明有了我,就连你的身子都比你的心要诚实。”
轻轻转过脸,凌音却微微回避着他凝视自己的目光,“难道你不怕?”
忽的将一记爆栗落在她的额际,琊染看着眼前女子吃疼错愕的模样,却是挑眉道:“怕你整日心思太多。”
“我知道你心中尚有顾虑,还是那句话,总有一日,我要让你的身心都只属于我一人。”
见女子微闪着眼眸窘迫的别开了视线,琊染终是放开了她,“你且将发丝整理一番,我出去看看晚膳。”
轻轻点了点头,凌音在男人离开.房中后,才拾起了方才在二人激吻时,掉落于地的木梳。
用手拍了拍木梳上沾染的薄尘,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眸光轻凝了几许。
此刻,她白皙的脸颊上已蕴出了粉若桃杏的晕红,而她眼瞳的光泽,则是因与那男人的一番纠缠,微微灼艳了几分。
静观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凌音收了心中的种种思绪,开始梳整着自己的发。
片刻后,待琊染端着几样简单的小菜与鸡汤踏入房间时,凌音已将木桌擦拭了一番,并摆好了凳子。
见男人将盛放着小菜与鸡汤的木盘搁置在桌上后,她便将菜盘细致的布好,且将碗筷摆在了他面前。
因村中干旱无雨,村民的收成也甚是绵薄,所以除了尚能弄到的鸡汤外,其余的便是较为粗陋小菜。
径自挑了一口清粥入嘴,凌音见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只是淡淡的喝着米粥,却甚少去夹盘中份量不多的小菜。
目光落向教男人推至自己手边的鸡汤,她见这汤水上只是零星的飘着几块油晕,碗中也都是碎小的三五快鸡肉骨与萝卜。
可在这样的大旱时期,这已算是美味之食。
不着痕迹的在碗中挑拣出了一块还算饱满的鸡肉骨,凌音将之放入了琊染的碗中。
“我虽坠崖受了点伤,但如今蛊毒却都在你的身上,你也须好好补养一番。”
瞥了眼碗中的鸡肉骨,琊染转眸看向了身旁女子,“我已说过,毒蛊与我而言,并无任何异常,该将养身子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