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浮生吃完饭从杨叔家出来,天se已近昏暗。掏出钥匙正打算回家睡觉,发现过道前方一条魁梧黑影笔直伫立在那里。
一声不发傲立的突兀黑影身高接近一米九,昏暗的光线笼罩在雄壮不凡的身躯上,焕发出一股子慑人心神的诡异气息,一般人看了绝对发憷。
叶浮生一愣,既而轻笑着向他走去,足以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大块头没带给他丝毫压迫感,相反他笑的很轻松很柔和。
“破军,在这等了多久,怎么不进屋一起吃饭。”
“浮生,我这不是不想打搅你们一家人吃饭。”气场慑人的大块头对于叶浮生和那家人的关系了然于心,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能遇上这样一家人,他由衷的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不像因为自己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随着叶浮生慢慢走近,大块头的相貌渐渐清晰,浓眉大眼小平头,上半身的黑se紧身背心似乎要被jing壮肌肉撑裂,下身宽松的牛仔裤的裤脚扎进高帮黑头皮靴里,走在街上路人无不避之不及。这样的装扮无疑透露了其不怎么正当的身份,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狰狞杀气。
站在叶浮生面前的魁梧青年是叶浮生的发小,名叫陈破军,一起从一个孤儿院出来,只不过走了迥然不同的两条道路。叶浮生曾劝说他去从军,不想念书从军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当代不少人就是这么做的,混的好说不定肩上还能挂几颗星星玩玩。再说陈破军如此突出的身体条件绝对是不可磨灭的优势,不从军实在是浪费天赋。
但不知为何陈破军这次却没有听自己好兄弟的话,选择了完全与从军背道而驰的路。在道上一混就是数个年头,经历无数次火拼群殴单挑现在还能保持身体零件完整,jing气十足的站在叶浮生面前,其实力和心xing便可见一斑。如果陈破军真的只是表面看起来四肢发达早就不知道被人玩死多少次,现在可不是七八十年代光靠一双拳头就能打天下的时代,在任何领域混出一点名堂都需要一颗jing明的大脑。
破军扔给铁哥们一支软中华,笑道:“走……咱哥俩去大排档搓一顿,庆祝你苦难的高中生涯正式结束。”
“好,你请,我没钱。”刚才和杨叔尽只顾喝酒了饭菜都没怎么吃,现在正好跟着自己的兄弟打打秋风填饱下五脏庙。叶浮生很享受的嗅了嗅对他来说算的上是奢侈品的软中华,没有点燃顺手挂在耳间。
艰难度ri的叶浮生很少做打肿脸充胖子能力之外的事,没钱就是没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多大的能耐揽多大的事,他这类草根中的草根贫民中的贫民口袋里没半毛线还想学人装富摆阔无疑是自讨苦吃的傻叉行为。破军憨厚一笑,贼开心的样子,仿佛被好兄弟痛宰一顿比在宾馆大床上翻来覆去折腾水灵美娇娘舒爽的多。
两个不怎么协调的身影勾肩搭背消失过道。
城南最热闹的夜市就是广场那一片,不上少了年纪的大妈大婶晚上都喜欢都在那跳跳舞消遣时光,走过旁边的美食一条街就是繁华的商业区,每晚人流密集。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广场外围十多家大排档几乎家家爆满,忙碌了一天平头老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桌谈天说地,这里没有高档酒店的金碧辉煌,充满了下里巴人的市井气息。
大排档旁边就是一条宽敞的马路,酒兴正酣的人们忽然听到一道震耳的油门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纷纷侧脸张望。
雅马哈r6开到疾速车身幻化一道模糊光影,在稀疏车流中见缝插针急速穿梭,被机车一路超车的小车车主们只看到一道光影闪过,心中一愣随即放慢车速降低车窗探出头破口大骂:“傻叉啊,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威猛机车上的两人都没带什么头盔,对身后传来的叫骂声不闻不问,油门低沉的轰鸣声夹杂着两人的猖狂笑声,在这条马路急速掠过。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还是最没有安全保障的重型机车,即使晚上车流不怎么密集开上120码无疑是找死的节奏,稍微一点小碰撞就是个车毁人亡的凄凉下场。
坐在后座的叶浮生脸se淡然,从容不迫安心把命交给自己的兄弟,这种信任绝非酒桌上碰几次杯喊几句为兄弟能出生入死两肋插刀的俗套誓言所能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