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任芊芊注目那道紧闭的浴室门,叹息。
直到杜奕非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她才缓缓地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果然的,那样的话根本不能说出口。
杜奕非擦头发的毛巾落下,挂在脖子上,因为任芊芊眉宇间的忧郁而后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
杜奕非坐到床边,低头擦头发。
“让我来吧!”任芊芊走了过来,说话的时候从他手里拿走了毛巾。
杜奕非抬起头来,仰视她,有些错愕。
任芊芊佯装没看到他罕见的面部表情,小心地将垂落在他额前的湿发向脑后拨,脱了线的伤口粉嫩嫩的,看起来还真是扎眼-这是他英勇救人的郧章-她温柔地勾起唇角。
给他擦好头发,任芊芊取出吹风筒通好电,在给他吹头发之前,这样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杜奕非迷惑地看她,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我不是说相爱的事情恶心,是以生孩子为目的的事……”
“我也没心怀鬼胎。”杜奕非打断她。“不是在和你商量嘛,虽然你身上有诸多我不满意的,但也没那么糟,只是觉得那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不满意,却可以考虑试着交往?”任芊芊摸摸他半湿的短发,努努嘴。“感情的事干嘛要那么凑合?就算着急,也不能催眠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吧,太委屈了这种事情。”
“我可没那么高超的能力,可以催眠自己。”真是越说越扯。杜奕非内心小小地挫败感-她不笨吧?真的听不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自由,不能长时间地呆在你的身边。”她声音放得更轻了,这样的话出口,她觉得自己残忍地往自己的心里扎了把刀子。
杜奕非放在膝上的双手微攥,不愿意再言语。
他的缄默,让任芊芊不自觉紧了紧手里的吹风筒。
世界因为他的缄默而变得安静得可怕。
她吞了口发酸的口水,打开吹风筒为他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