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为人阴沉多算,淡然横祝彪一眼,漠然道:“一般为国家出力,自然不肯如此。”
祝彪安下心来。
哪里想,渐渐已得水气扑面,梁山泊当在前头,祝彪精神大振,又看前头小道尽头,孤寂一片村店,酒旗迎风招展,前头有十数条舟儿轻轻荡荡,却不见赵楚一行骑军,乃大笑,道:“合该我等抢了先机,先将那里酒店占住,收缴舟船,断他退路!”
一语未毕,芦苇丛里一人笑骂道:“教爷爷好等,这番却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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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骇然又逃,那铁枪架住他双枪只一别,臂膀便似脱臼一般,如今方知扈三娘果然不曾作假,这贼酋,真真有不世手段。
狭路之上,五路主将尽为所败,从者哪里有心死战?教这骑军,第一个何元庆凿开血路,轻轻一冲,破出围去。只是毕竟他人多势众,乱战里,骑军也折损尽百,那庄客们大都江湖中手段,先戳马,再杀人,恨得赵楚厉声叫道:“待破贼,必往你各处拜会,彼时休怨!”
那祝家庄的,恼心最甚,知晓军伍里报功须凭首级,挥刀砍杀,崔念奴心下道:“山东传言祝家庄广有钱粮兵马,戮之而取,如今倒是个借口。倒是这扈家庄,刀不见血,虚声呐喊,莫非果然有缘故?”
她哪里知晓,临行之时,扈成胆小谨慎,牢牢叮嘱:“这一伙反了天的汉子,只消走脱一个,恩怨便有百倍,休逞一时之能,惹出这伙杀天的强人来。如今庄内与祝家十分不合,休江湖里了断自家退路。”
由是扈家庄人,尽皆谨记。
一时杀出血路来,辨明上下,望南山便走,董平惊魂初定,暗想道:“如今连番大败,都成就他不败金身,张太守便在左近,只消歇息半日,大军定来,如今若不能伙同他等衔尾咬定,岂非到头的功劳,拱手送人?”当时喝道,“张太守大军,即刻便来,这贼们睚眦必报,倘若此时罢手,功劳拱手送人,更教落个祸端,何不努力?”
骑军奔行半日,眼见前头苇丛艾艾,情知梁山泊便在眼前,赵楚道:“三阮并未妥当布置,如今奔入水边,反断自路,可往郊野里去,待明日早时,正好上山!”
石宝抹去满面血渍,笑道:“哥哥既有安排,想必山上王伦那厮,也有后手了却,只凭哥哥吩咐便是。”
便在那郊野里,飘忽不定,可怜后头五路残兵,远远能见人影,近了却无踪迹,苦了双腿,见天色黄昏时候,行也行不得一步,又教后头赶来孙安骑军自中心里凿穿而过,又损许多人马。夜半歇息时候,扈家庄的教祝彪一众好生奚落责难,若非董平策应,自家已火并起来。
堪堪挨到天明,前头远远里马蹄声起,那一伙已起了身来。
自郓城县那厢,官道上清凉晨露留不住烟霭,乃是张叔夜大军到了。
这一遭,正要成就英雄名声,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说。
稍后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