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贵国自从当今国君执政以来,法纪严明,一视同仁,即使王子犯法,亦与民同罪。如今有恶徒在青天白日下公然行凶,强抢民女,擅用私刑,东则王要视而不见么?”
律鄍眉宇阴翳浮动,声线僵硬:“本王亲自将公主的奴婢救回,这还不够?”
“东则王也亲眼见到她被伤到如何地步,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奴婢,行凶恶人便要消遥法外?”
“好了!”律鄍霍地拍案而起,“你左一声‘凶徒’,右一声‘恶人’,这就是你作为大云公主的休养?本王已经为你把人活着救了回来,还不足以抵消一切?这是本王的藩地,本王想如何治理是本王的事,还轮不到公主置喙! ”
她遽然怔住:这个声疾色厉的男子是谁?这个公然袒护真凶的男子是谁?以礼相待、相谈甚欢的那个人哪里去了?月夜对歌、引为知音的那个人隐身何处?
律鄍冰冷的眸光直视前方:“本王还是那句话,需要大夫抑或名贵药材补品,尽管向贺兰开口。公主安歇罢,本王告辞。”
东则王旋踵离去。
“公主,您没事罢?”倩儿战战兢兢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颤扶着主子,“方才东则王好大声,奴婢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何止大声?那是一份底限被触及的狂怒,加一份保护之物被亵渎的反噬,照如此看来,那个行凶者敢在大庭广众下行恶便也不足为奇,毕竟,对方的靠山便是此处的主宰者。
“公主,您在伤心?”倩儿蹲在久无声响的主子眼前,泪汪汪道。
她缓颜一笑:“生气有之,伤心则无。”
“咱们怎么办?放过那个坏蛋么?素问好可怜。”
她眸色微冷:“你去侍卫们住的院子里传个能说会道的人过来,本公主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