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将二人让了过去,摸了摸脑袋寻思:“不知子寒为何不让我断桥?”想了想,却没想明白,便将此事丢到了一边,暗道:“管他呢!先退了敌军再说!”……
赵云与薛冰二人又是一路急驰,期间赵云不时回头打量薛冰状况,却见薛冰的脑袋低垂,没了声响,却也不知是死是活,心里忧心不已却又不能停下俩查看,只能纵马急奔,二骑直奔出二十余里,这才追上刘备的部队,赵云见刘备等人正于树下歇息,立刻跳下马,回头去望,正见着薛冰硬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将马勒住,知道薛冰尚存,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这心刚放下,便听那边先是当啷声,而后便是砰的一声,原来薛冰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而且心知自己已经离了险地,心里一松,登时便昏了过去,手上的三尖刀率先落地,然后自己也一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在树下歇息的刘备。他一过来便见到薛冰一头从马上摔下,当时急匆匆的跑过去查看情况。待见得薛冰浑身无片甲着身,先是一愣,而后又见薛冰浑身上下已被血给浸透,好似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般,急忙对左右唤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
幸好军医就跟在刘备身边,便是刘备不喊,此时也跑出来了。指挥着几名兵士将薛冰抬到一旁,赵云急忙忙在军医耳边道:“子寒左肩后有一箭伤,最是严重!”军医闻言点了点头,另人将薛冰的身子翻转过来,又用小刀将薛冰的衣衫划开。薛冰这一路冲杀,血与衣衫早已凝到了一处,所以不用刀,却是打不开的。
赵云见薛冰被抬了下去,急急到刘备面前,伏地道:“云之罪,万死犹轻!”刘备本来被这一通大杀,心里正郁闷着,此时见手下大将伤成这般样子,更加高兴不起来,突然又听得赵云告罪,一下子迷糊了,却不知是告的什么罪。幸好赵云伏在地上,将他失了主母和小主人,后与薛冰二人一路冲回曹操大军之中,寻得糜夫人与阿斗,而后护着二人一路杀将了出来。薛冰为保糜夫人无事,将自身甲胄披于其身,结果受此重伤,眼下却是不知生死之事一一简单道来,最后又道:“初时公子尚在怀中啼哭,此时却是没了动静,想是不能保也!”说着,解开了自己胸前甲胄,将怀中阿斗取出,发现阿斗竟熟睡着,喜道:“幸得公子无恙!”遂双手递于刘备。不待刘备答话,立刻冲到薛冰马边,将糜夫人给解了下来,一探鼻息,平稳如常,转身拜倒在刘备身前,高兴道:“夫人安然无恙!子寒却是没做无用功!”说完便伏地不语,静待刘备发落。
刘备看了看怀中婴孩,又瞧了瞧昏迷中的糜夫人,看了看面前一脸喜色的赵云,又看了看一旁生死不知的薛冰,仰天长叹道:“得将如此,复何求哉!”言罢,边将手中阿斗举起,边道:“为此孺子,几损我两员大将!”遂欲将阿斗弃之于地,幸赵云见机早,冲上前去拦住,言道:“公子乃主公唯一后人,切不可如此。”将刘备拦下,见他不再想将阿斗摔死,遂又拜倒在地道:“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备抱着婴孩,静立不语。恰在此时,军医走过来对刘备道:“启禀主公,薛将军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刘备闻言,立刻冲过去,双手扳着那个军医的肩膀,急道:“伤势如何?”便是一旁的赵云,也一脸关切的望着那军医。那个军医被刘备这一出吓的一愣,嘴里结结巴巴的道:“薛……薛将军虽然伤口较多,所幸没有致命伤,就是失血过多。此时已经稳了下来,调养一阵子便可无事。便只有肩膀处的箭伤最是严重,需好好修养,而且这段日子,左臂怕是不太灵便。”他说到后来,渐渐流利,便一口气全都说完。刘备与赵云听了,却是露出放心的笑容,刘备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刘备这边正高兴着,那边糜夫人也醒了过来。一睁眼,恰好瞧见了自己夫君,又想到自己身陷险境,险些便再也见不到他,这眼泪唰的便下来了。她这一哭,刘备也发现她醒来了,立刻奔到糜夫人身边,好一通安慰,这才将糜夫人的眼泪止住。同时唤过军医,请其帮糜夫人看看脚上箭伤。
糜夫人止了啼哭,这才想起还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便对刘备问道:“妾身是如何回来的?”刘备遂将薛冰将她护送回来之事祥详细细的说了一便,待说到因为将甲胄披于她身上导致身上留下诸多伤口,而致流血过多时,糜夫人又泣道:“妾害了薛将军了!”直到讲到薛冰身上伤势已无碍,只需静养一阵子,便可痊愈时,糜夫人才道:“幸亏薛将军无事,若将军因妾而送命,实叫妾于心难安!恐再无颜面以对夫君!”说完又泣,搞得刘备又是一通安慰。
正说话间,便听那边传来一声大嗓门:“哥哥!俺回来了!曹操被俺使计吓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