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几番,都没能成功,贺掌柜的就只好收下那个大大的红包。按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元人民币来算,两百两银子,就等于十万元人民币,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当然,这对于贺掌柜的来说,或许不算啥,但是这是杏儿一家的心意,他还是很感动的。
这一天上午,陶然居人来人往,都是来领年终奖和鸡鸭鱼等的家仆,还有雇工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下午,三位夫子才相携而来,跟家仆和雇工相比,明显斯文安静多了。
苏牧的夫人三十五岁左右,端庄大方,温和开朗,年轻时候是京城里的才女。跟柴五娘时常来往,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柴五娘受她的影响,比过去开朗了许多,也沾染了几分读书人的气息。
在杏儿和苏夫人的怂恿并支持下,柴五娘如今也重新开始读书识字,把过去十几年差不多忘光了的字,一个一个的重新读写。苏夫人、桃儿和杏儿,甚至是梨儿、柴达、柴安,都是柴五娘的夫子,教她识字写字,并监督她上进,效果还是不错的。
如今的柴五娘,比过去自信多了,也开朗多了,当然也漂亮多了!杏儿相信,假以时日,她那软弱的性情,一定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改观,一定可以变得强硬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家里的事情,她就放权,让阿娘自己去处理。
至于姜氏那里,杏儿带着柴达和柴安,亲自送去了两套羽绒衣裤,两双厚实的布鞋,两套布衣,一床羽绒被子,十斤猪肉,五条鱼,鸡鸭鹅各一只,五香瓜子、五香花生、面粉、大米各五斤,年糕若干。另外,还有五两银子。杏儿领着弟弟,赶着牛车,来到柴家大院的时候,姜氏正和钱氏在跳脚对骂。
杏儿吩咐赶车的罗大叔:“大叔,把车停在柚子树下,等一会再进去。”柚子树,就在柴家大院的右侧,离大门有十来步远。停在这里,不容易被院子里的人发现,又可以将里面的吵闹声听得分明。
钱氏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骗我说去老三家,一盏茶都不到就回转来,吓得小宝差点被鸡块给噎死!你好狠的心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你自个儿嫡亲的孙子,你也忍心害?你怎么还不死呢?死了,倒也干净,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姜氏回骂道:“钱氏,你这个破落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们一家人趁着我外出,偷偷的吃肉,差点把孩子给噎死,居然还怪到我身上来,还有没有天理啊?!”
“什么叫偷偷的吃肉啊?这是我自己家的鸡,我光明正大的吃,跟偷偷的一点也不沾边!”钱氏是个厚脸皮的,也是个滚刀肉,被姜氏这样数落,她一点也不觉得有啥羞耻,依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呸!”姜氏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眼睛里都冒火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是偷偷的吃啊?我都发现好几回了!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多月以来,我吃过几回肉?五回都没有吧?可是,家里的鸡鸭,你杀过几只?猪肉和鱼,又买过几回?”
“这不是家里穷么?哪里吃得起肉啊?”钱氏梗着脖子,依然振振有词,毫不示弱。从气势看上去,仿佛有理的那个,还是她一样。
“我呸!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姜氏气得倒仰,脸红脖子粗:“吃不起么?哼!好几次,都是趁我去老三家里的时候,杀鸡杀鸭的,等我晚上回到家里,只看到一地鸡毛,一个鸡屁股都没有给我留下!”
“哦,原来如此!这钱氏和柴老四,也太缺德了!不过,这姜婆子,也是自找的。当初,不就是她自愿跟老四一家过的么?”看热闹的邻居们议论纷纷,大声哄笑,真心同情姜氏的,却没有几个。
“就是啊,瞧柴老三和柴老五家,那两家人心地善良,又有志气。瞧瞧人家过的日子,那是天天有鱼有肉,想吃啥就吃啥!这姜婆子有今天,可不是自找的么!”
“就是啊!当初那样欺负老五家,把人家孤儿寡母净身出户!后来,又那样逼迫老三家,也逼得人家净身出户,都啥人啊?有今天,确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啥好同情的!”
这一声声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顾忌。姜氏越听就越觉得没脸,也觉得伤心难过,“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菜刀给扔在了地上,扶着一棵歪枣树,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数落柴老三:“哎呦喂,老三你这个短命鬼,你忤逆不孝啊,这样对待老娘,天打雷劈啊!你大哥一出事,你就变了样啊,一点也不听老娘的话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好吃的好喝的,居然躲着老娘,偷偷的跟你的老婆孩子吃,你糟了良心了你啊!你个天打雷劈的短命鬼啊,你狼心狗肺啊,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