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炉房的中尉倒在控制台上,鲜血横流,手上还握着一瓶红牌伏特加。
墨瑟站在他背后擦拭着枪管,之前便是他用三发子弹结束了这位中尉的一生,从后心射入,贯穿前胸。赫尔佐格站在他一旁,同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划燃几根火柴、然后甩向灌满燃油的水槽中。狂暴燃起的火焰一下子就冲进了冷库,烤着坚厚的冰层,隐隐照亮冰层中那些肉色的胚胎。
“不得不,这些家伙长的确实挺难看的……”墨瑟吐槽着,指了指冷库,“这些都是混合了龙类基因的胚胎?”
“第一代而已,技术不成熟,可能还会失控,”赫尔佐格耸了耸肩,不知为何在墨瑟的耳濡目染下这位老阴谋家居然也学会和习惯了这种时刻保持的轻松和不着调,“将来变成一堆畸形的东西,然后来找我们麻烦。”
“它们会叫你为爸爸吗?”墨瑟笑着,就连赫尔佐格也被这个持之以恒的逗比家伙给逗笑了:“我认为,它们应该会喊你妈妈才对。”
“总之,我们需要带上的是第二代产品——它们更可控、强大,也不会畸形。”赫尔佐格拍拍手,示意墨瑟跟上。“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档案室,需要把所有不需要的图纸焚烧掉——这让我感觉回到了苏军攻破柏林的时候,到处都在放火。”
“壮哉我大fff团~”墨瑟无意识地哼哼一句,也跟着博士走了出去。
他们的身后,数以吨计的燃油倾泄于地。那些额外调拨给锅炉房的燃油不光是用来取暖的,更大的用处还是用来焚烧锅炉房。在他们走出几百米后,随着一声雷霆般的巨响,燃油的爆炸把两层楼板和胚胎们一起炸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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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雷娜塔拽着零号在走廊上奔跑着,背后捆着熊佐罗,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她仅有的几件**裤和睡裙就是她全部行李的包裹。
零号并不重,每天关在黑暗的房间外加食物不充足使得他虽然大了雷娜塔好几岁、但是身体的纤细瘦弱让他的重量和雷娜塔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蛛网般的走廊太过交错复杂,以前雷娜塔少有的月圆夜活动又光顾着疯玩和乱跑去了,导致她并不是非常熟悉黑天鹅港的地形。
她很想停下来喘口气、歇一会儿,可是显然黑天鹅港的毁灭已经开始了:和以前的月圆夜一样,黑天鹅港晃动起来,只不过这次是现实版的;远处遥遥地传来爆炸声,并且越来越接近。
‘要……要快!’
雷娜塔攥了攥拳头,疲累的身体似乎得到了一些鼓励,然后继续拽着零号开始跑起来。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走路部开始燃烧,楼板一块块坠落、砸在地上摔成碎片;通风管道开裂的缝隙中射出炽热的白色蒸汽,红热的钢管渐渐弯曲;一些没有固定住的物体随着墙体的倾斜四处滑动,碰撞在一起、或者被压倒。各种声音汇成这只黑天鹅垂死的**。
她一路奔跑着,身后也一路地坍塌崩坏,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恶魔正在死死地追赶着她不放,这是真正的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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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尽头,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转身回望烈火中的黑天鹅港,那里喷射出冲天的烈焰与火光,爆炸声此起彼伏地传来。可怜的人们依然在金色大厅里奏乐、歌唱、跳舞,手风琴和圣诞歌欢悦欣喜。他们已经被致幻剂完全控制了,幻想自己已经回到了歌舞升平的莫斯科。
“至于他们到底有多可怜和愚蠢这一已经过就不再(骗字数)了……博士,现在空军基地应该可以看到这场大火了吧?”墨瑟问道。
“轨道卫星可以,他们则因为暴风雪中的能见度过低而无法看见。”赫尔佐格着,顺便秀了一下自己的智商,“空军部队会因为轨道卫星传过去的信息然后派遣战斗机来查看,但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就算是王牌机师也要做不少准备——我预计他们会在:45分左右到达。”
“恩恩,那个时候真空炸弹喷出的气柱就能把战斗机击落,然后这里看起来就更像意外了对吧?”
“没错,少校,黑天鹅港的毁灭就是我们伟大事业的开幕奏鸣曲啊!”
无视了这个激动的老阴谋家,墨瑟一边暗自吐槽着他这么激动会不会立刻心脏病突发长眠于此、一边看向了身后两驾狗拉雪橇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