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刘平飞来到安排的住处,燕叔跟着他在一起。一年没见,燕叔微微有点发福,从肤色上看日子应该过得很舒心。燕叔是刘平飞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几个人之一,这一家人风风雨雨跟着自己,比家人还亲。
聊了几句家里的情况,简单地问问了燕叔武艺上的进境,刘平飞话风一转,将白日里看到的“南记车马行”的事说了出来。
燕叔黑脸一红,带着几分惭愧地道:“我也听到了一些,当初你让我成立车马行,把侯铁牛的那帮手下拉拢过来,这帮小子还算老实,后来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县里了,车行让侯铁牛原来的手下刀子他们管着。我听说为了抢生意的事情车行跟别人干过几架,有人到县衙告状,被柳县令压了下去,后来有人告到府衙,江太守暗中帮忙,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明天我把刀子叫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刘平飞一皱眉,不好责备燕叔,温言责道:“燕叔,我这一路上见车行飞扬跋扈,听到沿途议论纷纷,在平州府是江太守话中有话暗中提示,恐怕这车马行已经不是小事。燕叔你知道我一向厌恶那些欺压良善之辈,别一不小心自家成了这样的人。”
燕铁影腾地一下站起,紫胀着面皮,半天扔下一句:“我这就是找他们去,这帮小子敢胡作非为,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吭”的一下,撞门而出。
刘平飞知道燕叔的脾气,也不在意,另行吩咐手下连夜去打探关于“南记车马行”的消息,定更天刚过,手下陆续回报。听完手下的汇报,刘平飞眉头紧锁,自己原想着未雨绸缪收拢些手下,多一些耳目,并通过车马行囤积些战马,让砚山村的手下能熟识骑马,没想到事与愿违,由于自己的离开,燕叔的不重视,车马行不仅没有达成自己的本意,反而成为了容污纳垢之地,长成个毒瘤出来。
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车马行,燕叔押着刀子等人回来了,老远就听到燕叔的怒斥之声,夹杂着马鞭挥击的响声,呼痛求饶声不断。燕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刀子和另一个叫歪头的人垂头丧气地跪到刘平飞面前磕头,刘平飞见他们的衣衫被抽破,脸上也挂着血痕,想是一路上没少挨燕叔的鞭子。
喘了半天气,燕叔惭然道:“平飞,我对不起你,我原以为车马行只是些小事,没想到这帮小子居然敢胡作非为败坏你的名声,唉,你自己问他们吧,说起来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平飞安慰了燕铁影几句,转过身来盯着刀子和歪头,冷冷地不作声。无形的威压弥散在空气中,刀子和歪头只觉得空气凝重,压得自己快要喘不出气来。想起当初这位刘县令铁血对付侯老大的场景,两人越觉得心“呯呯”作响,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面前的青砖之上,片刻便汗湿了一大滩。
见两人面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难再支撑的样子,刘平飞这才开口道:“你们把做过的好事都说说吧。”
两人对望一眼,由歪头主述,刀子补充,两个人把“南记车马行”这段时间的情况讲了一遍,讲到关键处难免含糊其词,试图蒙混过关,哪知刘平飞早已派人调查清楚,出言点上几句,两人情知难以隐瞒,只好老老实实地讲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