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得福认真的着李国楼表情,说道:“昨天我在包大人面前提到了你,小年轻有股子冲劲,包大人听了非常欣喜,认为这个点子可以一用。怎么样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欣喜,冲劲都要有银子铺路,空口说的民团依然是水中望月。现在这些三班衙役已经养得紧巴巴的干瘦,再养新鲜血液的民团,还要有白花花的银子。
李国楼表情依然笑嘻嘻,转头向门口,又转回来说道:“邬师爷,说起来不方便啊。”
邬得福瞧出些门道,笑哈哈站起来一伸懒腰,说道:“小李子,陪我到花园里转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是一个晚上没睡,得出来吗?”
李国楼也站起来,感慨深情道:“邬师爷,真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啊。”
邬得福嗤嗤一笑,道:“小李子,这句话是我送给长官的,你什么时候偷听到的?”
李国楼不敢大声笑出来,但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有些话不用人教,大家是一个路子里的人。
衙门外面有些陈旧不堪,来到花园才让李国楼知道,衙门还是很有钱的,该享受的东西整修的一丝不苟,碧波荡漾的池水,亭台楼榭一应俱全,亭子竟然是暖阁,冬天也可以在这里观赏景致。这就是大清帝国的真实写照,该享受的物质条件,一定要有,外面建筑的陈旧是给老百姓的,骨子里还是奢侈浪费的生活。
暖阁里,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邬得福身上,他向碧波里的红鲤鱼,说道:“三弟,你还没有见王爷府上的光景,那才是人应该享受的生活,提一盏宫灯的丫鬟,已经让人垂涎欲滴,那池水可以在里面划船。戏楼子是一圈的,你想象得出吗?”
李国楼瞧了一眼邬得福,说道:“放心吧二哥,以后你的家虽然比不上王爷府,但这样的暖阁一定会有。至于美女嘛,三弟帮不了你,要你自己的能耐了。”
“哦!是嘛。哈哈哈哈······”邬得福心领神会的大笑。
邬得福问道:“大佬杜,对于我送他的礼物怎么说?”
李国楼急忙道:“二哥,这一手玩得漂亮,这次事情全靠二哥帮忙,才完成的圆满。”
邬得福神采飞扬,扬声道:“要想取之,先要予之,这是圣人的话,三弟一定要记住。”
李国楼道:“谨承二哥教诲,三弟一定铭记于心。”
邬得福瞥眼道:“三弟,我实在不出你是这样的人,你的脑瓜子和别人不一样,表里不一就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明明长着一张好人面孔,心里却是玩弄阴谋诡计的行家。说!你到底是不是英国鬼子的暗探?”
“啊!”李国楼嘴里可以塞进两只鸡蛋,邬得福的话让他第一次知道,他的想法作为是多么反动,不是一个正常大清帝国人的想法。莫非他真的想在大清的心脏京师闹一场革命?
邬得福催促道:“好了好了,不要装了,说人话知道吗?别和我玩之乎者也,你还不够格。你大哥爱装义薄云天的关云长,喜欢听这种话。以后和我说话,不要这么累。也不要往我脸上贴金,我有脑子自己会分析。大佬杜不是我能说得上话的人,他有洋鬼子做后台,不会给我面子的。再说我的面子没这么大,只要人家没关进监狱,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京师有我这号人物。”
李国楼挠着头皮对着邬得福傻笑,心里却异常冷静,眼前的人绝不是他能对付的,至少现在不能。邬得福聪明过人,心机颇重。拜服在二哥邬得福脚下,不知比拜在大哥姚错脚下强多少倍?从此刻起李国楼已经知道以后要跟着谁?邬得福无意的提起王爷府,不正是告诉他,邬得福的主子已经是王爷了吗?
李国楼不敢再装正人君子,油滑的江湖习气从脸上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