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壮勇离开后,屋子里的人三人,互相探对方,到现在还没有瞧出任何人和案件有关。最值得怀疑的人谢秀珠,在魏府里人眼里就是个大善人,没有听见一句二奶奶不是的话。而徐小虎也与谢秀珠没有交集,没有人是满游历的同谋。
艾海说道:“你们徐小虎有可能是案犯吗?小六子为何没有碰魏文少,就会喊杀人了!他们两人都有嫌疑,小李子你怎么?”
李国楼意味深长的说:“有时人的眼睛是会错了,特别是案发的那一刻,谢秀珠躺在床上,在睁开眼的一刹那,是否到了杀人的那一幕?实在值得怀疑。再说她马上昏过去了,再醒过来,见地上的尸体,自然而然会逼迫自己认为见了杀人的那一幕。所以我认为,艾海,你的笔录要修改一下,对于谢秀珠见案发时魏文少倒地的一幕,要打上问号。我不相信谢秀珠的口供,过几天你再问她,她保证会修改,这个女人,我听过她说了好几种杀人现场的描述,每次都不同。”
艾海恍然,原来李国楼早已听过谢秀珠的案发现场阐述,对于谢秀珠的话,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艾海提起笔,点头道:“言之有理小李子,谢秀珠的话不可信。她是歌姬出身,是夜猫子,理应能熬夜,既然知道夫君晚上要来,连化妆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是想让最美的一面,让魏文少见。为何会在麻将桌旁频频打哈气,然后跑到房里睡觉,这与常理不符。而徐小虎来二奶奶府里,亦是太巧了,难道他是死神不成,把霉运带到这里来。至于小六子也有不合情理的地方,既然胆子那么大,敢追赶逃跑的满八爷,为何没有摸一下主人的脉搏,就在叫老爷死了,这小子也不是好货。”
马德全点头道:“高!实在是高,艾光头,你越来越有大将风范。”
艾海呵斥道:“马德全,办案的时候,不许开玩笑,要叫长官。”
李国楼打断了两名捕快的说笑,道:“艾海,你还漏了一人,小琴也有可疑之处,她为何几次三番去找魏飚,真的是上人家了吗?魏飚比小六子、小七子模样好一点,但也换汤不换药,这个小姑娘·······”
马德全喝道:“大姑娘!”他倒是没忘记小琴丰胸饱满,已经很有头。
李国楼改口道:“大姑娘,说话不打结巴,比二奶奶还要厉害,说谎话也不脸红。她既然能说一个谎话,接下来再说谎话,就是水到渠成。所以小琴也有嫌疑,在这里的人,我可以说,最会说谎的人就是小琴。谢妈似老奸巨猾,但她的心思都能从她脸上出,而小琴给我们见的是一张俏皮可爱的脸,你说的话一重,她就哭。这是最好对付艾海的办法,马德全你,最后艾海已经舍不得吓唬小琴了。”
马德全恍然道:“哦······艾长官,你上小琴了,如若她是清白的,我替你做红娘。”
艾海打断话语:“去你的王八羔子,若不给你吃上一口,你会想起我。你让我喝你的下脚料啊,做你的白日梦吧。”
李国楼观两位各有特色的捕快,他们一搭一档,好似对方什么都不顺眼,其实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最铁。艾海、马德全互相弥补对方的不足,又对现在所从事的工作充满热爱,这么晚还愿意审问杀人现场的人,这是那些老捕快不愿意做的事。
像万仵作自认验尸的本领无人能及,经验丰富骄傲自满,还要摆老资格,连杀人的案发第一现场也不愿意赶来。有经验又如何,不愿克服困难,对破案没有热情、决心,本领再高也没有用。李国楼不相信经验,他只相信站在案发现场是最重要的事,在这里他已经发现许多疑点,等着他来挖掘。
李国楼想到他到手的官职,“丙队队正”能有三十人,虽然他以后的队伍人员奇缺,不到十人,还是以新人为主。但李国楼却觉得是机遇也是挑战,新人没有沾染上官衙里面的坏习气,比那些老资格不听令的捕快好,反而让李国楼感到大哥姚错对于他的信任以及期盼。
李国楼不将身边的人想得太坏,亦不把身边的人想得太好,他对于捕快生涯充满期盼。这一个晚上所发生的事,让他兴奋,让他沉思,亦他的苦恼,有这么多疑问等着他解决。
李国楼想到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拍拍屁股走人,杀人犯已经被他擒获。明天一早风光无限的进入衙门,享受同僚对他的夸赞,长官姚错他的模样,李国楼已经想象得出来。
但心中的疑团没有答案,让他感觉有一份责任,他需要的是一张满分的答卷。任何纰漏蛛丝马迹,他也要刨根问底,这里有人说谎,有人害怕,有人作假。
所有的一切,让李国楼感觉到他肩负的责任,他要为死去的魏文少讨回公道。那不是一个欺善怕恶的大商人,而是一个对手下人照顾有加的人。在魏府他没有见尔虞我诈的争斗,却有人让的一个家庭破碎,他一定要将这个人抓出来,因为他感觉到阴谋笼罩在杀人案中。仓促的杀人案件,不可能没有漏洞,李国楼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他要将真相找出来,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