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道:“哦!倒是瞧不出徐副总管,你摸一下脉搏就知道主子是死是活?连翻一下身体都不愿意。”
徐小虎道:“地上那么大滩血,我知道主子活不了了,小六子没碰一下,一眼就知道了。我的知识可比他强,我若是拔刀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是罪犯。”
李国楼喝道:“把你们的鞋都给我脱掉,让我一下谁的脚底下有血迹?”说完李国楼,跑到榆树底下,究满八爷的两只鞋。
拿在灯光下一瞧,李国楼心里大定,满八爷两只鞋子底下,都是血迹斑斑。
他将鞋子凑到满八爷眼前,正色道:“满八爷,这个你怎么说?”
满八爷满脸血肿淤青,含糊不清,道:“我我我冤枉啊!包大人一定要替我伸冤。”
“冤枉你个头,打死你这个痴心妄想的色魔!”“还好汉呢!斧头帮有你这样的人,算是丢脸丢到永定河了。”“不打死你,我是你孙子!”“你就是一条虫,是满地爬行的臭虫,我替斧头帮清理门户。”
几名男人都见了那双鞋子上的血迹,更加疯狂的冲上去,再次暴打一通满八爷,一面打一面叱骂。让李国楼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原来谢秀珠是歌姬出手,满八爷原是谢秀珠的仰慕者,但谢秀珠最后跟了魏文少。满游历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爬墙进魏宅的,想报复魏文少,杀人的事是有原因的。
街坊邻居都知道,只要谢秀珠上街,满游历就会上前搭讪,还会向过去一样,占谢秀珠一些小便宜。
李国楼不下去,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急忙上前劝阻小六子等人,不要再施暴力。
李国楼倾听门口街坊邻居的讲话,还想一个个问院子里的人情况,衙门里的官差来了。李国楼一瞧认识,正是适才打麻将时,来的两名小捕快,还带着另外四个人,耀武扬威的跨进门槛。
衙役们已经知道杀人凶手给抓住了,一进门就叫嚷开了,“闪开闪开,官差办公,有什么好的,明天还要干活呢。都回去睡觉。”
话说到这里,正好与李国楼面对面见,稍许一愣,立刻变为大笑脸。他们已经知道李国楼的身份,以后同堂为兄弟,有功大家分嘛。
秃头是满人,名叫艾海,年纪二十余岁,一瞧就是能够吃苦的那种人。从他的身上能够出满人已经有人改变生活习性,底层百姓的生活,他也能适应。
另一个大块头就是马脸,名叫马德全,身上的皂衣洗得发白,三十余岁已经有了白发,来家庭负担挺重的。
其他几个人都是巡值的衙役,可以说是捕快,但又不是真正的捕快。有案件发生时,他们维持治安,平时也是做维持治安的事情,抓些小偷小摸的人,当然最主要的差事就是收保护费。
只有这些衙役自己知道他们属于哪类人,衙役也分三六九等。外人当他们是平等的一群人,其实里面的心酸,外人不得而知。
问明案情的经过以后,李国楼谦虚的站在一边不再吭声,听着艾海的提问,真正的捕快与他有多大区别。
让李国楼大跌眼镜的是,几名捕快都不去案发现场。一直用笔记录在场的每个人的回话,好似房间里面的死人是件无关紧要的事。而有四名衙役将满游历带回衙门,那种手和脖子一起铐的枷锁,亦让人感觉一种无力挣脱的痛苦。
李国楼实在按耐不住,问道:“艾兄,你们干嘛不去现场呢?”
艾海压低声音道:“凶手已经抓到,没有什么事情做了。要等仵作来查现场,我们若是搞坏了现场,是要挨板子的。”
李国楼问道:“那仵作什么时候会来?”
艾海白眼李国楼,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只要没有喝醉,万仵作会来的。不过·······”艾海轻声道:“万仵作不愿走夜路,不到天明,他和徒弟是不会来的。”
李国楼拿出怀表,借着灯光,了一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仵作再不来,怕是天都要亮了,衙门的效率之高,让李国楼长叹一口气。等仵作来了,尸体早就变得僵硬,血迹也已干透,测算出魏文少的死亡时间,会差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