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整洁大气的卧室里面,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唯独以床为圆心的附近凌乱不堪。
地上衣服四处凌乱,贴身衣物也不害羞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示着昨晚疯狂的旖旎,而那张大床上,蓝色被褥罩住两个人,一男一女,极为般配。
阳光落在宋恩灿的眼皮上,她动了动,再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时,昨晚父亲跟她说的话像洪水一般袭击她的大脑,再看见身边躺的人是北堂墨时,她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儿晕过去。
“啊——”宋恩灿大叫出声,“你……你……”
然后她就失声了,一张小脸苍白迷惘。
突然被吵醒,北堂墨很不满地睁眼,与宋恩灿对视了几秒。
她懵圈,他冷笑。
宋恩灿下意识就是逃跑。
她掀开被褥,看见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床单上那一小块嫣红的血迹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紧紧地抱着被褥,呆呆地像是一樽雕塑。
为什么?
就算父亲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将她送人啊!
现在,她的清白被夺走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是你?”北堂墨突然出声了,“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你姐姐呢?”
听到北堂墨这句话时,宋恩灿才稍微有些清醒。
是啊!
不是要把她送给北堂墨的父亲吗?
昨晚她被父亲迷晕之后就失去知觉,可一觉醒来,身边躺的人竟然是北堂墨?
宋恩灿四处寻找着眼镜,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哪里有眼镜的影子?
现在她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就在这时,姐姐白馨雨的惨叫声也响起,听得宋恩灿更加是毛骨悚然。
“为了嫁给我,你竟利用自己的姐姐?”北堂墨的语气里免不了嘲讽,“穿上衣服,出来!”
模糊的视线看见北堂墨已经穿好衣服,宋恩灿当即想逃,只能弯身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没有时间哭、也没有时间怨,她只想快点儿逃离这里,把这场不该发生的关系彻底抛弃!
她坚决不要沦为父亲的棋子!
北堂墨的目光落在宋恩灿身上,她的脸已经是一片苍白,紧紧地咬着嘴唇,应该已经流血了,浑身细细地颤栗,穿衣服的动作都因急促而显得僵硬,没有哭,没有闹,显得那么坚强。
他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小女生身上,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宋恩灿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她找不到发箍,只能披散着头发,找不到眼镜,只能看清楚个大概,就往卧室外跑。
才刚打开门,她还没来得及迈开大步,就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抓住了手腕。
模糊中看见,抓住她的人是北堂墨的父亲,北堂隽翼。
“想跑去哪儿?”北堂隽翼的声音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