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阵晕眩,萱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环顾左右,发现自己还坐倒在浴缸里。而萧凌墨已经变成了那只白猫,正蹲在洗脸池上,肉乎乎的爪子不停地抹着脸,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一边轻轻地晃动着。
她挣扎着从浴缸里坐起来,看着镜子里因为魂魄出窍而略显苍白的自己,还沉浸在绿萼的遭遇中不能自拔。直到白猫轻轻一跃跳到她的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蹭着她的脸颊时,她才从遐想中醒悟过来,一把把白猫抄在怀里,狠狠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现在这只是只白猫,应该不算亲他本人吧?
萱狡猾地看着白猫,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绿萼得没错,至少身边的人是自己爱的,同时也爱着自己。这话虽然是对萧凌墨的,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白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呆呆地仍由萱抱着自己一动不动,黑宝石般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萱,半晌才咧开三瓣嘴、抖动着胡须道:“萱,你,抱得太紧了……”
“啊,对不起。”萱惊呼一声,连忙松开了白猫。白猫如释重负一般急忙蹿到地上,落地的那一刹那却又楞了几秒钟,转身再次跃上萱的膝盖,同时嘴里道:“抱着可以,但是不要弄得我喘不过气来。”
萱满心欢喜地抚摸着白猫的脑袋,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很享受这样和爱人静静相处的感觉。好像对爱情已经不是很憧憬的心又复活了一般;另一方面,她又深深地明白萧凌墨心中灵芸的位置。她很想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很想问他即便知道了灵芸的残魂已经不在,还愿不愿意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像这样陪着自己。可是她又不敢问,不敢听到萧凌墨不合自己心意的回答,就这样纠结了很久,才轻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这样反而是最好的吧。
“你心情不好吗?”听到她的叹息,白猫突然抬起头问道。
萱扶着白猫的手停了停,违心地道:“没有,就是感叹绿萼的事情而已。”
白猫眯起眼睛,机敏的眼神将萱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缓缓道:“你谎。”
萱更加慌张了。自从遇到萧凌墨以来。两人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聊过自己的心情,尽管此时他们贴得很近很近,可两颗心之间好像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他们内心真实的情感统统排除在外,只剩下相敬如宾似的交流。
“啊,我……我才没有谎。”尽管嘴上不承认,可憋得通红的脸和闪烁的眼神早就已经把她的内心暴露无遗。
白猫轻轻地“喵呜”了一声,挣开萱的怀抱跳到洗脸池上,坐定了之后严肃地道:“有蹊跷。”
“啊?什么蹊跷?我真的没有谎……”
“不。我不是你。我是,绿萼的记忆里凌风遇到的那队人有蹊跷。”
萱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问道:“有什么蹊跷?”
白猫伸长身子,浑身抖了抖之后道:“还记得那个头领吗?凌风看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变成了植物?”
萱仔细回想了下,肯定地头。
白猫道:“这似乎是云南的某种巫术。我听云南地区有一个教派叫做血手教,就懂得如何操纵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