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晕眩感过后,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萧凌墨带到了白场路1号那间奇怪的房子里。
这房子里的摆设还是和上次一样并无二致,一幅幅水墨画依然静悄悄地挂在墙上。萧凌墨放开萱的手,一言不发地颓然坐到蒲团上,双手掐诀盘膝而坐,一脸疲惫的神色。
“萧凌墨,你……没事吧?”萱担忧地问道。
萧凌墨不答话,双目紧闭深深地低下头,长发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他的大半张脸,只投射出一团深深的阴影。
萱看看萧凌墨,有些慌张地走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发现他周身笼起一团稀薄的白雾,阴影下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白得吓人,而最让萱无法理解的,是他的头发。
本来乌黑的发丝从发根处慢慢浮现出一缕白,那白色沿着发丝慢慢向下延伸,萧凌墨的一头黑发很快就变成花白的颜色,整个人也突然变得虚弱无力,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萧凌墨紧锁着眉头,嘴唇微微地一张一合,嘴里声地念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边的白雾越来越浓,虽然很近,身影却变得虚无,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萱揉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去,却不知从哪吹起一阵寒风,鼓起萧凌墨的白色斗篷,他的脸上逐渐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花白的头发也在风中狂乱地飞舞,那一根根发丝上的白色已经快接近发梢了。一阵怪异的阴寒之气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冷得萱连打了几个冷战。
正当她惊讶地不知什么好的时候,怀里的玉箫突然亮起一团温暖的黄光。黄光越来越强,逐渐地,整个房间被这黄光照得透亮。玉箫嗡嗡地响着,由墨绿变得通体透白,猛然一道精光射出,一个拳头大的黄色光团从玉箫里飞了出去,盘旋在萧凌墨头。光团放出的光驱散了他周身的白雾,萧凌墨的身影又变得清晰起来。
那光团慢慢下降,接触到萧凌墨头时,呼地一下就不见了,似乎整个地融进了他身体里。萧凌墨猛地浑身一抖,寒风消失,阴寒之气退缩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泛起的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
他似乎受到这黄色光团的鼓舞,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那些苍白的发丝又逐渐从发梢处重新变回之前的乌黑。大约一刻钟的样子,萧凌墨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缓缓抬起头来,睁开眼睛对萱轻轻笑了笑,脸上却仍是一脸疲惫。
“果然还是得有你……”
“什么?”萱疑惑地问。什么意思,刚才的那一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萱,”萧凌墨张开嘴,竟是一脸恳求的神色,“扶我起来好吗?”
萱看着眼前这个筋疲力尽的男人,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和那幽黑的、写满了求助的眼睛,刚才的惊疑不定又抛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传来的一阵真切的疼痛感。她急忙上前扶起他,熟悉的花香中一股凉意顺着手心,传遍周身。
“你受伤了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话一出口,萱就在心里暗骂自己,这种伤医生恐怕解决不了吧?
果然萧凌墨淡淡一笑,在萱的搀扶下坐到床上,:“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别担心,修养个几天就好了。”
萱睁大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在,真的不要紧吗?
萧凌墨苦笑着头,又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两只鬼不简单,第一次交锋就让我受了伤……”他举起焦黑的左手,放在眼前细细地端详着。
“你以前遇到过那两个……鬼?”
“嗯,那天我救了一个人,可惜,另外一个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萱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原来是萧凌墨救了陈海,难怪当时他还能活着回去。
“他们很厉害吗?”萱问道。
萧凌墨头:“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施术的人,那个男人,有没有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两个柳木雕塑?”
萱想到许强对着吹气的那个玻璃瓶,头。
“那就是了,”萧凌墨继续道,“施术者到凶死的孩坟前施展勾魂术,再把预先摘取的一段柳木插在坟头上,等这柳木长得枝繁叶茂时,再来施一次勾魂术,把孩的灵魂附柳木茎上,用刀雕刻成人形,涂上五官再收藏在玻璃瓶子里。
“如果光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这两只鬼还更加凶险,他们应该是在婴儿时魂魄就被拘起来,身体却被特殊的药物一直喂养长大,到两岁的时候再杀死,这样的鬼怨力最强,他们会和主人订立契约,听从主人的命令,同时主人也要满足他们的胃口。”